“啊——!”姜晚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猛地闭上了眼睛,泪水汹涌而出。
“睁开!”靳凛的声音陡然转厉,如同惊雷炸响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骤然加重,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剧痛迫使姜晚不得不睁开泪眼模糊的双眼,再次对上那残酷的画面。
靳凛盯着她眼中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痛苦,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却加深了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满足感。他松开她的下巴,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痕,动作轻柔,眼神却比寒冰更冷。
“疼吗?”他轻声问,声音低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,内容却字字诛心,“看着他这样,你心疼了?”
他直起身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、抖如落叶的姜晚,目光扫过屏幕上沈叙白濒死般的惨状,然后重新落回姜晚惨白的脸上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宣告:
“别急,姜晚。这才哪到哪?”
“你们的好日子,才刚刚开始。”
第五章
沈叙白感觉自己在地狱里滚了一遭。那场撕心裂肺、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绞碎的剧痛终于如潮水般退去,留下的是无尽的虚弱和深入骨髓的恐惧。他瘫在病床上,像一滩烂泥,浑身被冷汗浸透,额角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,贴着纱布,隐隐作痛。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实地笼罩过他,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止不住地发抖。
病房门开了。进来的不是医生护士,而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、面无表情的男人。他们身上带着一种沈叙白熟悉的、属于靳凛的冰冷气息。
“沈先生,”其中一个男人开口,声音平板无波,“靳先生要见你。现在。”
沈叙白浑身一激灵,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。他想拒绝,想逃跑,但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气。他看着那两个孔武有力的保镖,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。他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,被他们粗鲁地从病床上架起来,胡乱套上一件外套,几乎是拖拽着离开了病房。
车子七拐八绕,最终停在了一处废弃的工厂仓库前。巨大的铁门锈迹斑斑,推开时发出刺耳的“嘎吱”声。仓库里空旷、阴冷,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。几盏高瓦数的白炽灯悬挂在屋顶,投下惨白刺眼的光线,将中央一小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。
靳凛就坐在那片光亮的中心。他身后是一张看起来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真皮单人沙发。他姿态闲适地靠坐着,长腿交叠,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,开合间发出清脆的“咔哒”声。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衬衫,袖口随意挽起,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。灯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,一半明亮,一半隐在阴影里,如同掌控生死的暗夜帝王。
沈叙白被保镖粗暴地推搡到靳凛面前几米远的地方。他腿一软,差点直接跪倒。他勉强站稳,抬头看向靳凛,对上那双深不见底、毫无温度的眼眸时,膝盖还是不受控制地一弯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。
仓库里空旷,这一声跪地声显得格外清晰刺耳。
“靳…靳总…”沈叙白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深入骨髓的恐惧。他脸上还残留着病态的蜡黄和痛苦后的扭曲,额角的纱布渗着一点暗红,整个人狼狈不堪,哪里还有半分在别墅里品红酒时的得意。“靳总…饶命…饶了我…我知道错了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