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死死地盯着我，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我凌迟。
“你在威胁我？”
“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”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。
我们之间，陷入了长久的对峙。
办公室里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。
最终，先败下阵来的，是秦峥。
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，从桌上拿起一支烟，却没有点燃，只是夹在指间，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。
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。
过了许久，他才重新开口，声音沙哑：“孩子，生下来。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的钱。至于婚姻，你想都别想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我脱口而出。
“不为什么。”他把烟摁在烟灰缸里，碾碎，“我不喜欢被算计，更不会娶一个算计我的女人。”
说完，他按下了内线电话。
“让法务部带合同过来，另外，通知下去，‘云顶’项目继续，负责人，还是程曦。”
他这是，在用项目来堵我的嘴。
钱，事业，他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。
他以为，他掌控了一切。
可他不知道，我想要的，从来都不是这些。
我看着他冷漠的侧脸，心脏一阵阵地抽痛。
“秦峥，”我叫他的名字，“如果我非要这个名分呢？”
秦峥转过头，眼神里满是不耐。
“程曦，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就在这时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。
是他的助理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。
“秦总，您要的东西。”
秦峥接过文件，扫了一眼，然后直接扔到了我面前。
“看看吧。”
我低下头，看清了文件最上面的一行字——《婚前协议》。
白纸黑字，条款清晰。
乙方（程曦）为甲方（秦峥）生下孩子后，可获得秦氏集团旗下三套顶级豪宅，百分之一的股权，以及五千万现金。
但协议里也明确规定，孩子归甲方所有，乙方需放弃抚养权，并承诺此生不得再与甲方有任何纠葛。
好一个“两不相欠”。
他早就为我，为这个孩子，明码标价好了。
“看清楚了吗？”秦峥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，“签了它，你想要的，我都能给你。如果你还想闹下去，那我奉陪到底。只是，你要想清楚，鱼死网破的下场，你承不承受得起。”
冰冷的恐惧，顺着我的脊椎一路攀升。
我知道，他不是在开玩笑。
以他的手段，让我和这个孩子在这个城市彻底消失，易如反掌。
我看着那份协议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原来，从一开始，我就输了。
输得一败涂地。
我的手，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最终，我拿起那支笔，指尖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。
“秦峥，你真的……这么恨我？”我抬起头，眼泪终于决堤。
他看着我的眼泪，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。
他什么都没说，只是用眼神催促我。
就在我准备签字的那一刻，办公室的门，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。
一个穿着精致套装，妆容一丝不苟的女人，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。
“阿峥！”
她看到我，愣了一下，随即柳眉倒竖，指着我的鼻子就骂：“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，竟然还敢追到公司来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