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在我面前，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。
他低下头，凑到我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，一字一顿地警告我：“你最好想清楚，你在说什么。”
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，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冷杉的清香，却让我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。
“我很清楚。”我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依旧没有退缩，“我有人证，酒店的监控也可以查。秦总，你家大业大，应该也不想让这种丑闻登上明天的财经头条吧？”
我在赌。
赌他这样的人，最在乎自己的名誉和公司的股价。
秦峥沉默了。
他盯着我，看了足足有半分钟。
那眼神，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看穿。
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，他忽然直起身，拉开了与我的距离。
“跟我来。”
他丢下这三个字，转身就走。
助理立刻会意，对着会议室里一众呆若木鸡的同事们宣布：“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。”
然后，他为秦峥拉开了会议室的门，并朝我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我跟在秦峥身后，走进了他的临时办公室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，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CBD。
而我，像是误入神殿的蝼蚁，渺小又可笑。
“说吧，你想要什么？”
秦峥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，十指交叉放在桌上，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。
“钱？还是‘云顶’那个项目？”
我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刺痛了。
“如果我说，我两样都不要呢？”我反问他。
秦峥的嘴角，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。
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支票簿，“啪”地一声甩在桌上。
“程小姐，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。那一晚，我也不是完全清醒的。你开个价，从此以后，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“两不相欠？”我重复着这四个字，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他凭什么觉得，用钱就可以抹掉一切？
我从包里，拿出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B超单，用力拍在他面前的支票簿上。
“秦峥，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。这是一条人命。”
“我要你，娶我。”
03
我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，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。
秦峥脸上的那抹讥讽，也僵在了嘴角。
他看着我，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，我能看懂的情绪——荒唐。
“娶你？”他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，“程小姐，你是不是最近偶像剧看多了？”
“你凭什么认为，我会娶一个……用这种手段爬上我床的女人？”
他的话，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，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
爬上他的床？
如果不是那天被我的“好闺蜜”兼同事周倩倩灌了那杯加了料的酒，如果不是我头晕脑胀地走错了房间，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！
可这些话，我说不出口。
没有证据，一切都是狡辩。
“就凭我肚子里的，是你的孩子。”我挺直了脊梁，迎上他鄙夷的视线，“秦总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，秦家三代单传，秦老爷子做梦都想要个重孙。这个消息要是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……”
我没有再说下去，但我知道，他懂。
这是我的底牌，也是我唯一的筹码。
秦峥的脸色，彻底冷了下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