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“原来……映心符是这样的。”苏绣娘小声说,脸突然红了,慌忙想把绣品收起来。

“我当时听见了,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带着点笑意,“就是没敢应你,怕你知道我能听懂人话,就不喂我桂花糕了。”

苏绣娘猛地回头,看见白景站在门口,穿着那件月白长衫,手里拿着一碗刚热好的粥,尾巴轻轻晃着,眼底满是温柔。他走到绣绷前,指尖轻轻点了点绣品里白狐的眼睛,笑着说:“现在可以应你了——绣娘,你也很好看,比画里的人还好看。”

苏绣娘的脸更红了,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右手背到身后,反而轻轻放在绣品上,和画里的那只手重叠在一起。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落在她的手上,那片疤痕在晨光中,竟不再显得刺眼,反而像个温柔的印记,记录着她和白景的故事。

第四章 报恩变闯祸

第二天上午,刘夫人的管家送来了寿桃绣屏的料子,是上好的红色绸缎,还有几卷纯金的丝线,闪着耀眼的光。苏绣娘看着那些料子,又看了看自己绣好的“槐下救狐图”,心里有点犹豫——她知道自己应该按刘夫人的要求绣寿桃,可她更想把这幅绣品留下来,留在身边,像留着和白景的约定。

“绣你想绣的。”白景的声音从后院传来,他正坐在槐树上,晃着腿,手里拿着一片树叶,吹着不成调的曲子,“刘夫人要是问起来,我帮你应付。”

苏绣娘咬了咬牙,点了点头。接下来的几天,她没有碰那些红色绸缎,而是继续绣着“槐下救狐图”,在旁边加了几朵小小的桂花,又绣了一只小小的狐崽,躲在白狐的身后,睁着圆溜溜的眼睛,像当年白景藏在怀里的那只小狐崽——她从外婆的绣稿上猜出来的,那只小狐崽,一定是白景很重要的小家伙。

白景每天都会凑在绣绷旁看她绣,有时会伸手帮她理一理乱掉的丝线,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背,两人都会愣一下,然后飞快地移开目光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糕甜香,混着绣线的丝线香,温柔得像江南的春天。

转眼到了刘夫人取绣屏的日子。那天上午,刘夫人带着一群家丁浩浩荡荡地闯进绣坊,刚进门就嚷嚷:“我的寿桃绣屏呢?快拿出来让我瞧瞧,别耽误了我家老爷的寿宴!”

苏绣娘深吸一口气,抱着“槐下救狐图”走出来,轻声说:“刘夫人,对不起,我没绣寿桃,我绣了这个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刘夫人的眼睛就瞪圆了,指着绣品上的白狐,尖声叫道:“你竟敢骗我!我要的是金寿桃,你给我绣只狐狸?这多不吉利!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
她伸手就要去撕绣品,苏绣娘慌忙把绣品抱在怀里,往后退了一步。白景从后院冲进来,挡在苏绣娘身前,眼神冷了下来:“她已经跟你道歉了,你别太过分。”

“你是谁?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?”刘夫人被白景的气势吓了一跳,却还是强撑着摆架子,“这破绣坊的小妖怪,还敢来管我的事!今天我不仅要你赔我料子钱,还要砸了你这绣坊!”

家丁们听了,挽起袖子就要动手。白景气不过,悄悄抬起手,指尖泛起一点淡淡的红光——他不想伤人,只是想给刘夫人一个教训。刘夫人头上的珍珠钗突然“咔嗒”一声,上面的珍珠链缠上了苏绣娘垂在桌边的绣线,她猛地一扯,钗子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珍珠碎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