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传达室等了十分钟。
霍焰穿着一身蓝色的训练服走出来，短发上还挂着水珠，显然是刚训练完。
他比那天在火场里看起来更年轻，也更有压迫感。
“什么情况？”他开门见山。
我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把手机递给他。
屏幕上，是我和江凌在客厅对峙的录音。
“……我告你，蓄意谋杀。”
“你没有证据。”
“有没有，法官说了算。”
霍焰的眉头，在我放出录音的那一刻，就紧紧皱了起来。
他听完，把手机还给我，眼神深邃：“你为什么觉得是蓄意谋杀？”
“直觉。”我说，“一个女人的直觉。”
他没说话，显然不信这个理由。
“好吧，”我叹了口气，从包里拿出那个U盘，“其实，是因为这个。”
我把U盘塞进他手里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他问。
“我姐姐的罪证。”我看着他，眼神坦诚又无助，“霍焰哥哥，我不知道该相信谁。警察……我怕他们和我姐是一伙的。我只能……只能来找你。”
我把一个巨大的难题，和一份沉甸甸的信任，同时抛给了他。
我知道，以他的性格，他无法拒绝。
霍焰捏着那个小小的U盘，像是捏着一个烫手的山芋。
他沉默了很久。
“跟我来。”
他带着我，走进了他的办公室。
办公室很简单，一张桌子，一个文件柜。
他把U盘插进电脑，点开了那个视频文件。
昏暗的画面，猥琐的男人，和江凌冰冷的声音，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。
“……她不死，我睡不着。”
视频播放完毕。
办公室里，死一样的寂静。
霍焰的脸色，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。
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、愤怒和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他猛地一拳，砸在桌子上。
“混蛋！”
第6章 他的胸膛，是唯一的安全区
霍焰一拳砸在桌上，巨大的声响把我吓了一跳。
他胸口剧烈起伏，眼睛里烧着两簇火。
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，能有这么纯粹的愤怒。
那不是为了私利，而是源于他骨子里对正义的捍卫。
“这段视频，你是从哪来的？”他抬起头，目光灼灼地盯着我，像要把我看穿。
“我姐的衣帽间，一个暗格里的保险箱。”我如实回答。
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“为了财产。”我说，“我爸妈立了遗嘱，把所有东西都留给她。但那份遗嘱有瑕疵，如果我活着，就有可能推翻它。所以我死了，才最符合她的利益。”
我语气平静，像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心，却在隐隐作痛。
为那个已经被烧死的，真正的江薇。
霍焰看着我，眼神里除了愤怒，还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或许是同情，或许是怜悯。
“这件事，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他站起身，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，“必须报警。”
“不行！”我立刻否决，“报警，这个U盘就会成为呈堂证供。江凌是律师，她有无数种方法，可以论证这份证据的非法性。偷拍，侵犯隐私，甚至她可以说是我伪造的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