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越来越疯。苏娜不知从哪翻出一堆彩色的丝巾。“下一个惩罚！蒙眼摸人猜是谁！”她兴奋得手舞足蹈。
凛抽到了。苏娜立刻拿起一条艳红色的丝巾，笑嘻嘻地绕到他脑后，蒙住他的眼睛，还用力打了个结。“好啦，大帅哥！转五圈，然后摸！猜错了罚酒三杯！”
凛稳了稳身体，被人推着原地转了几圈。停下来时，脚步有点虚浮。他伸开手臂，开始摸索。
沙发上的空间本来就不大，一下子挤了这么多人。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笑着，故意在他手边蹭来蹭去，又尖叫着躲开。叶微澜被他混乱的手臂扫了一下肩膀，刚想挪开，身后不知被谁推了一把，整个人直接朝前踉跄一步，几乎是撞进了凛的怀里。
凛反应极快，下意识地收拢手臂，扶住了她。
隔着薄薄的衣料，叶微澜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贲张和胸膛的坚实灼热。她的腰侧被他一只大手稳稳地扣住，那掌心滚烫，力道不容挣脱。另一只手，手掌宽大，带着薄茧，顺着她的脊背滑了一下，才撑住她的肩将她稳住。两人的身体紧紧贴了一起。
时间好像凝固了。包房里震耳的音乐、尖笑，都模糊成了背景音。叶微澜僵住了，呼吸停滞。凛也停住了动作。隔着那层薄薄的红丝巾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脸上。
“喂！谁啊谁啊？快猜！”苏娜的声音刺耳地响起，带着看戏的亢奋。
凛像是被惊醒，扣在她腰侧的手猛地一松。他迅速后退了一步，拉开了距离，声音有点哑：“……苏小姐？”他猜了苏娜。
“错啦！哈哈哈！”苏娜和其他人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，“罚酒罚酒！”
凛抬手扯下蒙眼的丝巾。灯光下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，额角似乎有层薄汗。他没看叶微澜，径直走到桌边，抄起一杯早就倒满的深水炸弹，仰头灌了下去。喉结快速滚动了几下。酒液顺着他的下颌流下一点。
叶微澜还站在原地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，刚才被他手掌贴过的腰侧皮肤，像被烙铁烫过，灼热感挥之不去。包房角落里，装饰用的绿植叶片微微晃动了一下。一点极其微弱的红光，在叶片缝隙间闪了闪，瞬间又隐没在变幻的彩色光斑里，无人察觉。
第二章 冰冷的戒指
顶层的公寓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沉沉的夜色，远处零星的城市灯火如同熄灭的灰烬。没有开大灯，只亮着沙发边一盏孤零零的落地灯，昏黄的光晕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。
凌砚陷在宽大的黑色皮质沙发里。客厅里静得可怕，只有他指间偶尔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。他在擦东西。
一枚戒指。
铂金的素圈，在灯光下闪着冷冷的光。他左手捏着戒指，右手捏着一小块细腻的鹿皮，极其缓慢、极其专注地擦拭着戒圈内侧。那个位置，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：L & Y。他的指腹一遍遍摩挲过那微小的凹痕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他面前摆着一台平板电脑，屏幕是黑的，像一块沉默的墓碑。
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。幽白的光刺破这凝滞的昏暗。是一条新信息提示。
凌砚擦拭戒指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，目光沉静如水，依旧落在那枚小小的金属环上。金属反射的冷光映在他深黑的瞳孔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