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,从里到外都凉透了。
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我不甘心地问。
“别急。”张律师安抚道,“你先确保自己的安全。我会想办法。你父亲生前,似乎在我这里留了一个保险箱,说只有你本人才能打开。或许,里面有我们需要的东西。”
保险箱?
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。
挂了电话,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表现得异常顺从。
许淑慧让保姆送来的饭,不管多难吃,我都乖乖吃掉。萧寒再怎么来我面前炫耀挑衅,我也只是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我的“听话”让她们放松了警惕。
这天,萧寒又穿着我的另一件高定礼服,在我面前转圈。
“姐姐,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?这是谨言哥哥特意为我拍下来的,他说我穿这个,比模特还好看。”
她脸上是天真烂漫的笑,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。
“对了,姐姐,你知道吗?我昨天去看了的宿舍,四人间的,又小又破。我跟妈妈一说,妈妈立刻就让谨言哥哥帮我在学校旁边买了一套大平层。谨言哥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,他说,怎么能让我这种小仙女去住那种地方呢?”
我垂着眼,没有理她。
她觉得无趣,撇了撇嘴,开始摆弄房间里我那些画。
“这些破画有什么好看的?画得乱七八糟。”她嫌弃地拿起一幅我最喜欢的向日葵,“哎,姐姐,你说,我把这些都卖给收废品的,能卖多少钱啊?应该够我买个新包包吧?”
“你别碰我的画。”我终于开口,声音嘶哑。
“哟,生气啦?”萧寒笑了,“我就碰,怎么样?这些东西现在都是我的。妈妈说了,这个家里的一切,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她故意用指甲在画布上划了一下,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。
我盯着她的动作,心里在滴血。
“姐姐,你爸也真是的,死了还留下这么多垃圾。哦,对了,说到你爸……”
萧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歪着头,故作天真地问我。
“我听妈妈说,你爸死的时候,是因为心脏病突发。可我那天好像看到,妈妈往他的水杯里加了点白色粉末。你说,那会是什么呢?是糖吗?”
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爸爸不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?
是许淑慧……是她害死了我爸爸?
这个念头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我猛地抬头,死死地盯着萧令月,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破绽。
她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,后退了一步,随即又镇定下来,捂着嘴笑。
“哎呀,姐姐,你这是什么眼神?我就是随口一说,你不会当真了吧?我一个小孩子,懂什么呀。妈妈那么爱你爸爸,怎么会害他呢?”
她越是这样说,我心里的怀疑就越是疯狂滋长。
我爸身体一直很好,每年的体检报告都非常健康,怎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?
一定是她!一定是许淑慧!
萧寒看着我煞白的脸,满意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