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!”我目眦欲裂,用尽全力扑过去。
萧寒尖叫一声,故作惊慌地向后躲闪,手里的汤碗“不小心”脱手,滚烫的汤汁尽数泼在了我的腿上,石膏上。
“啊!”剧痛让我惨叫出声。
许淑慧和傅谨言立刻冲了进来。
“小寒!你没事吧?”许淑慧一把将萧寒护在身后,紧张地检查。
傅谨言则是一把推开我,力道之大,让我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墙上。
“温言!你疯了吗!小寒好心给你送汤,你居然还想伤害她!”
我眼前发黑,耳中嗡嗡作响,只能看到萧寒躲在许淑慧身后,对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、恶毒的微笑。
3
后脑的撞击让我晕眩了几秒。
当我再次聚焦时,看到的是傅谨言冰冷失望的脸,和许淑慧满眼的厌恶。
“把她给我锁起来!没有我的允许,谁也不准放她出来!”许淑慧的声音尖利刺耳。
“阿姨,这样不好吧?”傅谨言象征性地劝阻了一句。
“有什么不好的?她现在就是个疯子!”许淑慧瞪着我,“我告诉你温言,你最好安分点。不然,我不介意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,让你跟你那个死去的爹作伴!”
说完,她拉着还在“啜泣”的萧寒,和傅谨言一起走了出去。
“哐当”一声,门被从外面反锁。
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。
滚烫的汤汁顺着石膏的缝隙渗进去,灼烧着我的皮肤,和断骨的疼痛混在一起,折磨着我的神经。
但我不能倒下。
我爸的公司,我爸的画,我不能让她们就这么抢走。
我挣扎着爬到床边,从床垫下面,摸出了一个被我藏起来很久的旧手机。
这是我爸生前给我备用的,他说,人要给自己留条后路。
我一直没当回事,没想到今天,这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我颤抖着手开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“喂,是张律师吗?我是温言,温世诚的女儿。”
电话那头的张律师是我爸生前最信任的法律顾问,一个以铁面无私著称的业界大牛。
“温小姐?”他的声音有些惊讶,“你……还好吗?我最近一直联系不上你。”
“我不好。”我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张叔叔,我被我妈关起来了,她打断了我的腿,抢了我的保送名额,还要抢我爸留给我的所有东西。”
我用最快的语速,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“温小姐,你说的这些……有证据吗?”张律师的声音很沉重。
“证据?”我愣住了。
“是的,非法拘禁,需要证明你被限制人身自由。财产侵占,需要证明那些财产在你名下,并且是被她们用非法手段转移的。至于保送名额,这属于高校自主招生的范畴,很难从法律层面介入。”
我遍体生寒。
是啊,证据。
许淑慧做事滴水不漏。家里没有监控,保姆都是她的人,谁会为我作证?财产协议我亲笔签了名,那在法律上就是“自愿赠予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