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青铜圭表折在雨季：华夏技术的南荒滑铁卢
长江南岸的红土坡上，刚插下的晚稻苗正被浑浊的雨水吞没。羲叔攥着半截青铜圭表，玄袍下摆沾满泥浆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—— 这是他从华夏陶寺带来的至宝，此刻却被南蛮人踩断在田埂上，断口的铜绿在雨水中泛着冷光。
“华夏人的破铜片子，还想管我们南蛮的天？” 南蛮首领阿蛮的石斧劈在旁边的樟树上，树皮飞溅，“你说按星象播种能避涝，现在呢？稻苗全淹了！再敢说半个‘星象’，我就把你绑去祭河伯！”
族人们的骂声像雨点一样砸过来。有人举着发霉的稻穗往他脚边扔，有人抄起竹筐要砸他的观测陶片。羲叔看着眼前的混乱，喉咙发紧 —— 他算错了，错得离谱。华夏的夏至星象在南方根本不管用，这里的雨季比陶寺的记载长整整一个月，按老经验定的播种期，刚好撞上这场连阴雨。
“阿蛮首领，再给我七天。” 羲叔突然往前一步，雨水顺着他的发髻往下淌，“我不用华夏的星象，我找南方的雨季规律。挖三条排涝渠，还能救回一半稻苗。”
“七天？” 人群里的巫医巴母突然冷笑，手里的骨杖在泥地上戳出坑，“去年你带耐旱稻种来，说是‘华夏神授’，结果旱情解了，却闹了蝗灾！现在又要挖渠？渠水会冲了部落的风水，河伯要发怒的！”
巴母的话像泼了一盆冷水。南蛮人都信她，去年蝗灾时，她用艾草烟熏稻田，虽说没完全治住，却也让族人觉得 “有神灵护佑”。现在她反对，族人们更犹豫了。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马蹄声。少昊氏的使者勒马停在坡上，青铜甲胄在雨里闪着光：“阿蛮，东夷王说了，再跟华夏人鬼混，就断了你们的青铜矿。没有青铜，你们连石斧都打不出来！”
阿蛮的脸瞬间白了。少昊氏掌控着南方唯一的青铜矿，部落里的农具全靠用粮食换。要是断了矿，明年春耕都成问题。
“把他交出来！” 使者指着羲叔，“东夷王要亲自问罪，为什么用妖术乱改农时！”
族人们的目光都落在阿蛮身上。巴母趁机喊：“交出去！他是灾星，留着会害了整个部落！”
羲叔突然挡在阿蛮前面：“我跟你们走。但要是七天后，我能找出雨季规律，你们得让南蛮人自己采青铜。”
使者愣了一下，随即大笑：“好！我就给你七天。七天后找不到，不仅要杀你，还要烧了你们的稻田！”
马蹄声远去，阿蛮拽住羲叔的胳膊：“你疯了？少昊氏的监狱里，没人能活过三天！”
羲叔捡起地上的青铜圭表碎片，眼神亮得吓人：“我爹临死前说，技术不是用来装神弄鬼的，是用来救命的。我要是走了，你们明年还是要被涝灾和少昊氏欺负。”
当晚，羲叔在江边搭了个草棚。他把碎片拼起来，又拿出从陶寺带来的星象陶片，却怎么也看不进去。雨还在下，江水不断上涨，稻苗在水里泡得发蔫。他突然想起白天巴母用的艾草 —— 南蛮人对湿热环境的应对，说不定藏着他不知道的智慧。
“谁让你在这儿瞎折腾？” 草棚帘被掀开，巴母举着油灯走进来，油灯光在雨雾里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