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年前你的求婚，真的是因为爱我吗？”
啪嗒。
糕点掉落在地，摔出里面仅有的两小块，还有一地渣渣。
我笑的讽刺。
“这糕点，也真是你特意为我买的吗？”
他面上满是慌乱，拉住我手，着急的解释：
“不是的望舒，是我去的时候只剩两块了...”
“我当然爱你，你相信我。”
我用力挣脱，眼角有泪划过。
“可是你这廉价的爱，只让我觉得难堪。”
不需要任何成本的东西，自然也不配得到真心。
是我明白的太晚了。
“所以你现在，是觉得我没出息，看不起我了吗？”
他猛地后退两步，眼中满是受伤。
“可你之前明明说过，不论如何，你都会做我最坚定的后盾。”
“望舒，只差最后一步了，三天后就是年会了，只要我当上副院长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心痛到麻木，竟只剩下平静。
原来就连带来这吃剩下的糕点，也只是为了提醒我，记得给他办事。
我指了指打着石膏的胳膊，哽咽开口：
“顾思夜，这次不一样，这么严重的事故，你要我怎么求？”
“我会被打死的。”
他怔了一瞬，眼中闪过心疼，颤抖着摸上我的胳膊。
可下一秒，犹豫的声音却带着恳求：
“望舒，不然...你去求求咱爸好不好，只要他张口，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。”
我闭上眼，眼泪无声滑落。
记忆中那个，满眼热忱说着未来的少年，好像彻底死了。
我点点头，轻声说好。
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，小心翼翼将我拥入怀中：
“谢谢你，望舒，你为我做的太多了，我一定会用我的一生补偿你。”
“明天的专科访谈会，你跟我一起去，好吗？”
我想拒绝，可又不想在年会前让他看出端倪，只得答应下来。
他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，抱着我说了好多遍爱我才肯松开。
可顾思夜，你到底是在催眠我，还是在催眠你自己呢。
手机收到父亲发来的，律师已准备好起诉材料的消息。
我粲然一笑。
没关系，你的报应，马上就来了。
5，
镁光灯不停闪的时候，记忆一阵恍惚。
台上的顾思夜侃侃而谈，眼中满是志得意满的从容。
一如那年募捐仪式上，那个明媚的少年。
可时间会改变一切，真心也瞬息万变。
访谈会最后，他面露温柔：
“文书晦涩难懂，实验更是重复枯燥，但还好有一个人，在我困境时给了我莫大的帮助。”
我坐在第一排，他只看了我一眼，便移开视线。
直到陈菱上台，娇羞的躲在他身后。
直到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，直到他们双手十指相扣。
我才如梦初醒，周围的赞叹声不绝于耳：
“这位就是顾医生的夫人吧，一对璧人，真是般配。”
“他们志趣相投，能一起在热爱的事业里发光发热，真是一段佳话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