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，她把那个空了一点的纸包，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墙角的一个缝隙里。做完这一切，她又做贼心虚地四下看了看，才溜了出去。
大殿里，所有人的目光，都齐刷刷地转向了柳非烟。
因为那个蒙面人塞纸包的动作，和她刚才掏出纸包的动作，一模一样！
她就是那个蒙面人！
她所谓的“捡到”的证据，根本就是她自己故意留下来的！
最可笑的是，她想往我丹炉里加料，结果没成功。她想陷害我，结果那包所谓的“催灵粉”，连我的丹炉都没碰着。
她演了半天，结果，是个自导自演的小丑。
那所谓的证据，从头到尾，都只是她自己的东西。
柳非烟“扑通”一声，瘫坐在地上。
完了。
一切都完了。
5
柳非烟的下场很惨。
诬陷同门，意图毁人道基，这是宗门大忌。
石长老当场宣布，废除柳非烟丹道峰弟子的身份，打入杂役处，永世不得再接触丹道。
她被人拖下去的时候，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，嘴里喊着一些听不清的话。
没人同情她。
一场闹剧，就这么收场了。
我拿到了我应得的资源，在众人敬畏又复杂的目光中，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住处。
关上门，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我走到桌边，倒了杯水，一口喝干。
今天这事，赢是赢了，但赢得有点不对劲。
我坐下来，开始复盘整件事。
柳非烟这个人，我了解。她心高气傲，嫉妒心强，但脑子……其实不怎么好用。
让她想出这么一整套“栽赃嫁祸”的计策，不是说不可能，但总觉得有点糙。
尤其是那个所谓的“催灵粉”。
我走到墙角，从一堆药材里，翻出了一个小小的布袋。
打开布袋，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。
这是我从柳非烟掉在地上，后来被执事弟子们清理掉的那些粉末里，偷偷收集的一点点样本。
我捻起一点，放在指尖，轻轻碾了碾。
粉末很细腻。
然后，我把它凑到鼻尖，闻了闻。
没什么特殊的气味。
我又伸出舌尖，极其微量地沾了一点点。
一股淡淡的，带着点涩味的灵力在舌尖散开。
我的眉头，皱了起来。
这不是催灵粉。
催灵粉我见过，在古籍里。那东西的气味辛辣刺鼻，药力狂暴，根本不是这个样子。
柳非烟拿出来的这个东西，更像是一种……研磨得极细的“增灵石”粉末。
增灵石，是一种辅助材料，能温和地提升药草的活性。很多炼丹师在处理珍稀药材时会用到，算不上什么违禁品。
只是，柳非烟把它当成了催灵粉。
蠢。
蠢得有点过分了。
用一种无害的粉末，去栽赃别人使用禁药。这不叫陷害，这叫送人头。
除非……
给她这包粉末的人，从一开始，就没安好心。
那个人告诉她这是催灵粉，让她来闹事。
这个人，既想借她的手来毁掉我，也想……毁掉她。
或者说，柳非烟的死活，那个人根本不在乎。她只是一枚用完就可以丢掉的棋子。
会是谁呢？
我的脑子里，闪过丹道峰里几个和柳非烟走得比较近的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