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入口有些涩,但我并没多想,在他的目光下一饮而尽。
可是没多久,就传来了强烈的困意,然后视野变得模糊,最后彻底陷入黑暗。
再次恢复意识,是被一种难以形容的剧痛唤醒的。
眼皮重得抬不起来,只能模糊感觉到刺眼的白光和冰冷的触感。
耳边隐约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带着笑意说:“……陈少,这算是废物利用了。”
2.
然后,一种无法言喻的、灵魂被硬生生抽离的痛楚,从小腹传来。
我疼得想蜷缩,身体却像不是自己的,动弹不得。
比这肉体折磨更刺骨的,是陈逸阳那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声音,就在不远处响起:“动作快点,雪儿的身体状况等不了了。”
还有一个尖利的女声,是陈逸阳母亲,我那个一直嫌弃我没灵根的婆婆:“要我说,早该把这没用的子宫也剖了给雪儿将来生孩子用!白占着地方!”
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,瞬间戳穿了我所有的幻想。
原来三年的夫妻情分,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利用。
我不是他的妻子,我只是一个温养灵根的容器,现在到了“取货”的时候。
灵根被剥离的痛,和心被碾碎的痛交织在一起,我最终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他们大概以为我死了,把我扔在了一条偏僻雨巷的垃圾堆旁。
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,却唤不醒一丝温度。
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时,一股更深沉的力量,从绝望的深渊底部咆哮着苏醒了。
在绝望之下,我觉醒了更为强大的“毁灭灵根。”
求生的本能让我抬起颤抖的手,看着那枚依旧箍在指间的旧婚戒。
我用尽刚刚凝聚起的一点力量,猛地将它捏碎。
锋利的碎片割破掌心,血混着雨水滴落。
“陈逸阳,林雪儿……今日之痛,我要你们百倍偿还。”
突然一件带着体温和淡淡烟草味的外套裹住了我的身体。
我艰难地抬头,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轮廓。
是墨渊,一个身份神秘的男人,我曾偶然帮过他一次。
他没有多问一句,只是将我小心地扶起,声音低沉:“想要复仇,先得学会活下来,学会不疼。”
我跟着墨渊离开了。
过去的那个我已经死在了那个雨夜,我给自己取名,沈!傲!雪!
墨渊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,并开始系统地训练我,让我掌控体内那股狂暴的毁灭力量。
训练场的其他队员看我的眼神带着敬畏和好奇。
私下里议论:“老大从哪儿找来的这尊活阎王?”
我不言不语,只是日复一日地疯狂训练,直到体力耗尽,瘫倒在地。
每一次脱力,眼前都会闪过手术台那刺耳的话语和冰冷的痛感。
一年后,我已经能面不改色地查看关于陈家的情报。
当平板电脑上弹出陈逸阳为林雪儿举办盛大生日宴的新闻照片时,他搂着她的腰,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灿烂。
我看着那张照片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手指微微用力,屏幕应声碎裂。
更深入的调查带来了更残酷的真相。
一份绝密的医疗报告显示,当初他们剖取我的灵根时,我已经怀孕近五个月。
报告后面附着情报员不忍的补充:陈逸阳命人将那个已成型的男胎取出,养在特制的营养液中,用孩子的血,源源不断地为林雪儿续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