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毒药之吻
江临的白月光回国那天，他亲手给我灌下毒药。 “念初需要试药的人，这是你唯一的价值。” 我摸着腹中刚刚孕育的胎儿，惨然一笑。 三年婚姻，我始终是他为心上人准备的药引。 毒素发作时，他冷眼记录数据：“别装疼，你没资格和她比。” 后来我死在雪夜里，手里攥着两份诊断书。 一份是癌症晚期，一份是孕检报告。 江疯了一样翻遍全城，却只找到我留下的录音笔。 听见第一句，他跪在了雪地中—— “宝宝，对不起，没能让你看看这世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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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梧桐叶子差不多掉光了，光秃秃的枝桠撕扯着铅灰色的天空。屋子里暖气开得足，熏得人头晕，却驱不散那股子渗进骨头缝里的冷。
我坐在餐桌旁，看着桌上渐渐凉透的菜。
今天是我和江临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。奶油蘑菇汤，香煎小羊排，是他喜欢的口味。小火慢炖了四个小时的汤，此刻凝出一层油腻的膜。
电话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，尖锐急促，像一道划破死寂的惊雷。
江临接起电话，侧对着我。我看见他眉宇间惯常的冷漠像初春的冰，一点点裂开，漾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、急切的温柔。甚至还有一丝慌乱。
“念初？…别怕，我马上过来。”
念初。
林念初。
这个名字像一枚烧红的针，猝不及防地刺进我心口最软的地方，烫起一阵无声的痉挛。
他挂了电话，抓起外套就往外走，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。那风扑在我脸上，干冷干冷的。
“菜…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，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，“不吃了吗？”
他脚步停住，回头看我。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，只有一种被耽搁了的不耐烦：“念初病了，很严重。”
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，沉到最深最暗的冰窟里。所以呢？所以我们的纪念日，这一桌冷透的菜，我这三年的婚姻，在“林念初病了”面前，轻飘得像一个笑话。
他拉开门，冷风瞬间灌进来。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什么，猛地转过身，那目光锐利得像刀，上下刮着我，带着一种评估物品般的审视。
“你跟我一起去。”他命令道，不容置疑。
我怔住了，下意识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他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，那弧度里没有一丝笑意，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讥嘲：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，我为什么娶你吗？”
“很快你就知道了。”
去医院的路上，车里死寂得可怕。他开得飞快，窗外的景物连成一片模糊的灰影。我紧紧攥着安全带，指节捏得发白，胃里翻江倒海，一阵阵恶心往上涌。
这不是简单的晕车。
我悄悄抚上小腹，那里还很平坦，没有任何征兆。但我知道，不一样了。那里孕育着一个秘密，一个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的小生命。
我的指尖冰凉，心底却残存着一丝荒谬的、不该有的期待。如果…如果他知道了，会不会…
车猛地停在医院门口，刺耳的刹车声斩断了我所有虚妄的念头。
VIP病房外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声。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。江临径直推开病房门，我跟在他身后，像个多余的影子。
林念初躺在病床上，脸色苍白，脆弱得像一支随时会融化的琉璃栀子。几个医生围着她，面色凝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