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1995年,妈妈随探险小队前往哀牢山,从此了无音讯,小队的最后一个幸存者李叔也精神失常,整日癫狂着说“它要来了!它要来了!”

最终李叔的医疗报告上写的是不知名物体导致致幻,当年这件事高度保密,无法确定致幻物体,以当时的科技手段,也只能暂时停止调查。

十年后,我大学毕业,加入了地质勘探队,当年的事我一直想找到一个真相,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这些年随着哀牢山的不断开发,那里的勘探项目也不得不被重启,我递交了申请,也终于在十年后得到了接近真相的机会......

勘探车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时,挡风玻璃上溅到的不是雨,是哀牢山特有的、带着腐叶味道的雾。

我们的勘探车往山腹钻了快半小时,车轮碾过坑坑洼洼的土路。我坐在副驾,手无意识的摸着腕上的银镯——妈当年走前塞给我的,镯身刻的小碎花早被我摸平了,十年了,连洗澡都没摘过。

我正出神时,周奇骂了句“邪门”,猛地踩下刹车——前几分钟还透亮的天,竟被雾裹得连十米外的树都看不清。

“下车搭帐篷!趁雾没封山,先把营地扎稳!”队长周奇的喊声从车外传来,我推开车门,雾立刻裹了上来,凉得像浸了冰的水,钻进衣领时还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。李丽搓着胳膊凑过来:“这雾真够怪的,刚还能看见前面的弯道呢。”我没接话,目光落在远处的树林。

这突如其来的雾让大家都沉默下来,只想尽快把营地扎好,周铁率先扛起帐篷包,闷头往空地上走,平时爱跟李建插科打诨的劲儿全没了,只低声催:“快搭!早点扎好营早点踏实。”李建也没了之前的跳脱,拎着睡袋跟在后面,脚步放得又轻又快。

在没人说话的沉默里,连帐篷杆敲打的声音都透着股诡异。周奇蹲在地上整理勘探设备,头也不抬地喊:“动作快点!把强光手电都备好,营绳拉高点,别等雾再浓了手脚乱。

李丽拉着我一起铺防潮垫,手指冰凉,声音压得很低:“你觉不觉得……这雾像跟着咱们来的?”

我攥了攥腕上的银镯,没应声——何止像跟着,目光钉在远处的树林——雾里的树影晃得古怪,不是风吹的那种晃,是慢悠悠、贴着地面挪的样子,像有东西裹在雾里藏着。

李丽的手指抖了下,又压着声补了句:“其实……来之前我就知道这山出过事。”她低头扯着防潮垫的边角,声音闷在雾里,“我未婚夫走了快一年,城里待着总睹物思人,听说这勘探项目缺人,薪水又高,就想来山里躲躲,真有什么什么事,或许...。”

之后的话她没接往下说,在这片刻的沉默中不远处周铁直起身嗤笑了声:“躲什么?当年那事我也听说了,不就是不知名物体致幻么?我活了大半辈子,只信看得见摸得着的——什么‘它要来了’,说白了就是没找着致幻的根由,自己吓自己。”他拍了拍猎枪,语气硬邦邦的,“我来这儿,就想看看究竟是啥玩意儿能让人疯,唯物主义者,不信这些虚头巴脑的。”

李建扛着帐篷杆跑过来,插话说:“我跟你们不一样,队里说这次勘探结束,表现好就能升副队,这机会我可不能丢。”他挠了挠头,往雾里瞥了眼,又赶紧收回目光,“至于以前的事,我寻思着都过去十年了,说不定就是当年技术不行,才没查明白,哪有那么邪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