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毒计初现
苦。
舌尖刚碰到药汁我就想吐。
这味道我熟——前世审下毒案犯时，他们描述的皇后秘药就这味儿。
"胧月乖，再喝一口。"甄嬛的帕子还沾着泪，药勺已经凑到我嘴边。她手腕在抖，杏色袖口蹭着褐黄药渍。
我咿呀着去抓她耳坠。
金镶玉的坠子晃起来，正好挡住我右手动作。半碗药汤全浇进了窗边的君子兰。
"小主子真淘气。"崔槿汐要来擦我嘴角，我顺势把脸埋进甄嬛颈窝。母亲身上的沉水香混着药味，熏得我想哭。
上辈子史书记载，甄嬛在我登基前三年就病逝了。现在想想，恐怕从这场"风寒"就开始了吧？
"娘娘别太忧心。"崔槿汐在收药碗，"温太医说了，小主子只是寻常着凉。"
我竖起耳朵。
温实初？那家伙现在应该还没投靠皇后。
"昨儿华妃娘娘还问起小主子呢。"有个穿绿比甲的宫女突然插话，"说御花园的秋千架都备好了。"
甄嬛指尖一颤。
我立刻咯咯笑起来，踢着小短腿要下地。很好，皇后的眼线自己跳出来了。
"呀！"我故意踩到裙摆往前扑。
药碗砸在地上碎成三瓣，黑汁渗进青砖缝里。那宫女急着来扶我，腰间宫牌晃出来——景仁宫的。
夜里我装睡，听见甄嬛在屏风外问崔槿汐："华妃当真提了秋千？"
"奴婢打听过了，是皇后跟前的人传的话。"
我攥紧锦被。
前世华妃就是借秋千摔死了丽嫔的女儿。现在她们想如法炮制？
第二天我发起高热。
温实初来诊脉时，我死死抓住他袖中《本草札记》。他吓得差点打翻针包，因为我正用指甲在书页上划字——药渣有异。
"小主子这是惊风。"他突然提高声调，"需用雪蛤入药。"
我暗笑。雪蛤性寒，和皇后下的毒相克，这老狐狸看出来了。
甄嬛在煎药时，我溜进了小厨房。
垫着板凳够到橱柜，把皇后给的毒药包调换成苏培盛上次捎来的饴糖。糖纸包得一模一样，只是我舔过的那角有点粘手。
"胧月怎么在这儿？"甄嬛突然出现。
我举着糖纸冲她笑："甜！"
她眼神突然变了，慢慢蹲下来握住我黏糊糊的手："给额娘也尝尝？"
当晚皇后宫里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据说是因为新进的江南厨子，把盐当糖做了点心。
第2章 暗流涌动
皇后宫里的瓷器碎得真及时。
我趴在甄嬛肩头数她发间珠花，数到第七颗时，苏培盛带着赏赐来了。红木托盘里躺着对翡翠耳坠，底下压着敬事房的绿头牌——今晚是甄嬛的。
“华妃娘娘刚往养心殿送血燕呢。”苏培盛弯腰逗我玩，袖口露出半截值守名单。
我伸手去抓他胡须，趁乱把名单卷进掌心。指甲盖大的纸片上，密密麻麻全是人名。皇后安插在御药房的人，今晚该轮值了。
“胧月别闹。”甄嬛轻拍我后背，指尖在发抖。她妆奁最下层，华妃的翡翠步摇正泛着幽光。
那是我让苏培盛偷放的。
窗外突然传来尖叫声。
我立刻扭着身子往窗边扑，甄嬛抱我过去时，正好看见华妃扬手扇宫女耳光。小宫女摔在石子路上，血从指缝里渗出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