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累到虚脱，饿到胃里绞痛，却总是把最好的那一份留给他和林清清。
因为沈哲总说：“晚晚，你最好了。清清身体弱，我们多照顾她一点。”
而林清清呢，她永远只会躲在沈哲身后，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，说：“晚晚姐，谢谢你，你真好。”
我曾经以为，我的付出，沈哲是看在眼里的。
直到我们被丧尸群追赶到那座吊桥前。
那座桥因为年久失修，一次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，并且通过速度极慢。后面是无穷无尽的尸潮，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三个人都过去。
最多，只能活一个。
我当时想的是，让沈哲带着林清清先走。我来断后。我虽然没有战斗力，但我跑得快，熟悉地形，或许能找到别的生路。
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，沈哲就做出了他的选择。
他一把将林清清推上吊桥，对她吼道：“清清！快走！别回头！好好活下去！”
然后，他转身面对我，脸上没有愧疚，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。
“晚晚，你最坚强了。你帮我拦住它们，好不好？为了清清……也为了我。”
他甚至没给我拒绝的机会，就用我的身体，作为盾牌，挡在了他和尸潮之间。
他用我的命，为他的白月光，铺成了一条通往彼岸的生路。
那一刻我才明白，不是我最坚强，而是我最不被爱。
所以，我活该被牺牲。
回忆如潮水般涌来，胸腔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淹没。
我看着眼前这张虚伪的脸，慢慢地，扯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。
“沈哲，”我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厉害，“你这水，是给谁的？”
沈哲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。
“当然是给你的，你一上午没喝水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我轻笑一声，目光直直地刺向他身后的林清清，“可是你的清清妹妹，嘴唇都干裂了呢。”
林清清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，眼神更加委屈了，像是受了惊的小鹿。
沈哲的脸色沉了下来：“晚晚，你今天怎么回事？清清她……”
“她身体弱，我知道。”我打断他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所以，这瓶水，应该给她。毕竟，她是你的心肝宝贝，不是吗？”
我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沈哲的脸色彻底变了。他大概从未想过，一向温顺的我，会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。
“林晚！你闹够了没有！”他低吼道，“现在是什么时候？我们随时都可能死！你就不能懂点事吗？”
懂事？
我又笑了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上一世，我就是太懂事了，懂事到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。
这一世，我不想再懂事了。
我只想为自己活。
我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淡淡地看着他：“我没闹。我说的是事实。”
说完，我不再理会他铁青的脸色，径直走向超市的另一个角落。
我的储物空间还在。
这是我最大的依仗。
上一世，我把空间里的物资毫无保留地与他们共享，换来的却是被当成弃子的下场。
这一世，这些东西，全都是我一个人的。
沈哲和林清清？
他们是死是活，与我何干。
我听到身后传来林清清的抽泣声，和沈哲压低声音的安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