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皇额娘金安。"我扶着老太太上座，"今儿请您看个新鲜。"
雍正来得最晚。他龙袍下摆沾着墨迹，看样子刚从奏折堆里爬出来。
"开始吧。"他揉着眉心坐下。
三阿哥第一个上场。小孩穿着特制的小朝服，手里捧着个木盒子。
"儿臣要讲勾股定理的应用。"他声音有点抖，但腰板挺得笔直。
木盒打开是个迷你水车模型。三阿哥往槽里倒水，轮子吱呀转起来。
"这是运用杠杆原理..."他指着齿轮，"省力三倍不止..."
齐妃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。她儿子以前连算盘都打不利索，现在居然在讲物理。
太后眯着眼睛往前倾身："哥儿，这真是你自己做的？"
三阿哥点头如捣蒜："儿臣算了三天！"他掏出草稿纸，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公式。
四公主等不及了，直接冲上去表演。她穿着改良版舞裙，转圈时亮片闪闪发光。
"这是对称美！"她突然定住，摆出个飞天造型，"左右完全一样！"
嫔妃们倒吸凉气。小姑娘即兴来了段街舞改编的"胡旋舞"，最后以劈叉收尾。
"好！"五阿哥在下面鼓掌，肉手拍得通红。
温宜的展示最特别。小丫头捧着她自制的童话书，奶声奶气地讲故事。讲到一半突然停下，从袖子里掏出个自制玩偶。
"这是小红帽！"她晃着布偶，"皇额娘教儿臣做的！"
华妃突然咳嗽起来。她盯着女儿手里的玩偶，眼圈有点红。那针脚歪歪扭扭，明显是孩子自己缝的。
轮到五阿哥时，小胖子直接扛了把弓上来。
"儿臣能射中靶心了！"他吭哧吭哧拉弓，箭嗖地扎进红心。
雍正手里的茶盏歪了，茶水洒在龙袍上都没察觉。五阿哥以前连弓都拿不稳。
"皇祖母！"四公主突然扑到太后跟前，"孙儿给您跳个新学的舞！"
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，小姑娘已经开始扭秧歌。这本来是我教着玩的，没想到她记得这么牢。
"哎呦..."太后捂着心口，"这丫头..."
祺贵人突然尖着嗓子道："妖术！定是妖术！"
殿内瞬间安静。三阿哥手里的模型啪嗒掉在地上，齿轮滚出老远。
"放肆！"太后一拄凤头杖，"哀家看这是祖宗显灵！"
雍正的眼神在我和孩子们之间来回扫。他弯腰捡起齿轮，突然开口："弘时，这模型能做大些吗？"
三阿哥眼睛一下子亮了："能！能灌溉十亩田！"
齐妃直接瘫在了椅子上。她儿子从前连稻子和麦子都分不清。
答辩会结束得意外顺利。太后赏了孩子们一堆点心，临走时还特意拍了拍我肩膀。
"皇后用心了。"老太太眯着眼笑，"比那些个整日争风吃醋的强。"
嫔妃们的脸色精彩纷呈。甄嬛站在最边上，手里的团扇捏得死紧。
雍正留到了最后。他帮我捡起四公主落下的银铃，突然压低声音："爱妃可愿当太子太傅？"
我手一抖，铃铛又掉了。
"臣妾..."我盯着他袖口的墨迹，"怕误人子弟。"
雍正突然笑了。他很少笑，眼角挤出几道细纹。
"弘时方才说的那些..."他摩挲着扳指，"朕都听不懂。"
晚风穿过殿门，吹乱了一地宣纸。三阿哥的公式，温宜的涂鸦，四公主的舞步分解图...像一场无声的展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