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规矩,是人定的。”我缓缓转过身,看着他,“豹哥是生意人,求的是财。林奇是个无底洞,你们从他身上,一分钱都榨不出来。但是……”
我顿了顿,从背包里,拿出了一张银行卡,扔在了地上。
“这里面,有五万块。算是,我替他还的,第一笔利息。也算是,我送给各位大哥的茶水钱。”
刀疤脸没有动,只是看着我。
我继续说道:“从今天起,每个月,我都会往这个账户里,打一万块钱,直到还清他那五十万的本金为止。至于利息……就要看我这位好弟弟,自己有什么本事了。”
我看着被踩在地上,早已吓傻了的林奇,冷冷地说道:“林奇,从今往后,你就是给我打工的。每个月,你都要想办法,挣到那笔利滚利的利息,交给豹哥。什么时候还清了,什么时候,你才算是个‘人’。”
我的这番操作,再次让所有人目瞪口呆。
连刀疤脸,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。
我这是在救林奇吗?
不。
我这是在给他套上一个永生永世都无法挣脱的枷 ઉઠે. 我要让他,从一个被家人宠坏的巨婴,变成一个被债务追着跑的奴隶。我要让他每天都活在恐惧和绝望中,为了那笔永远还不清的利息,去做最下贱、最没有尊严的工作。
我要的,不是他死。
我要的,是他生不如死。
刀疤脸捡起了地上的卡,他盯着我看了很久,忽然笑了。
“有意思。你这个姐姐,比你那个废物弟弟,有意思多了。”他一脚将林奇踢开,对他的手下说,“我们走。以后,就按她说的办。”
一群人,浩浩荡荡地来,又浩浩荡荡地走了。
屋子里,只剩下我们这一家,破碎的“亲人”。
林奇躺在地上,像一滩烂泥。林建业缩在沙发角落,仿佛苍老了十岁。而张翠兰,她通红着双眼,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狼,猛地向我扑了过来。
“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!我打死你!”
我没有躲。
在她那布满老茧的手,即将扇到我脸上的瞬间,我伸出手,精准地,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我用的力气很大,张翠兰吃痛地尖叫起来。
我盯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,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般。
“妈,从今天起,这个家,我说了算。”
7
从那天起,家,彻底变成了一座冰冷的监狱,而我,就是这座监狱的典狱长。
我搬回了家,住进了原本属于林奇的、那个最大最向阳的房间。我把他的所有东西,都像垃圾一样,扔到了那个最小最阴暗的储藏室里。
他成了我的奴隶。
我给他找了一份在后厨洗碗的工作,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,又脏又累。他所有的工资,都必须上交,用来偿还他那笔永远还不完的利息。
他反抗过。
他对我破口大骂,说我是魔鬼,是畜生。
我只是冷冷地,当着他的面,给豹哥打了一个电话。
“豹哥,我弟弟说,他不想干了。”
电话那头,立刻传来了豹哥阴狠的声音:“他敢!他要是敢跑,老子就打断他的腿!”
从那以后,林奇再也不敢反抗了。他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,眼神空洞,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。他身上那件曾经光鲜亮丽的名牌T恤,早已被油污和汗水浸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