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信。”
梁晚素松开手，“随便选个人能选到这么好的？”
“我看你是年纪上来了，脑子不灵光。”
栾颂看她一眼，懒得说话，拿了砚台就上楼。
“是先去周家那，还是送你回去？”
栾时晏车停在一旁，看向一旁的鹿黎。
“嗯……先回家吧。”
鹿黎觉得她单独找个时间和鹿清然说比较好，现在过去，有点突然。
栾时晏点头，“行。”
路上，两个人都没再说话，安安静静的。
“回来后我联系你。”
车停在小区门口，栾时晏说道，“要是有事处理不了，直接联系家里，妈会帮着处理的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
鹿黎和梁晚素已经添加了微信，但她说的是场面话，她不会找梁晚素，有什么事她自己可以处理。
“你回去注意安全。”
她下了车，站在一边目送，等车驶入车流，才收回视线。
洗了澡出来之后，她才掏出手机，果然很多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。
她留了个心眼，去栾家之前把手机静音了。
“逆女！你拿户口本干嘛！”
鹿郎青的语音从手机听筒里钻出来，刺耳得很。
“赶紧给我滚回来！”
“我问程蔺了，压根不知道领证的事，你到底打什么主意！”
切。
程蔺当然不知道啦，又不是和他领证。
鹿黎挑眉，给那边回了消息，说明天下班把户口本送回去，就直接锁屏，把手机丢在一边。
她起身，打开冰箱，从里边拿了瓶冰饮料，倒在杯子里，又往里边投了几颗冰块，再打开音乐，站在阳台边眺望着远处，整个人散发着松弛和愉悦。
终于彻底甩开程蔺这坨屎了。
真好啊。
鹿黎喝了口饮料，冰冰凉凉的爽感从口腔到喉咙，再直下到心头。
她突然想到了栾时晏，他今天好像异常安静，把该交代的话说完，就保持沉默。
在栾家的时候，也是听着她和梁晚素聊天，很少插话。
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？
鹿黎忍不住好奇，刚开始的时候，她觉得他适合协议结婚，四五年之后，确认程鹿两家不会再打她主意之后就离婚，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，各自安好，她也不在意这个人的家庭背景和关系网，有过什么样的过去和曾经，两个人只是领了证的陌生人而已。
但如今，栾时晏说不是协议结婚，而是正儿八经的夫妻。
她就忍不住好奇，想要了解这个人，毕竟，要处一辈子呢。
鹿黎并不抗拒两个陌生人领证，她觉得，感情是可以培养的。
那些嘴上说很爱的情侣，最后一毕业各自分飞，在前途和利益面前，爱情算个屁，笑话罢了。
鹿郎青嘴上也说得好听，很爱秦烟，最后秦烟离开也不见他去找，散了就散了。
还不如确定会留在同一座城市的两人慢慢相处，慢慢磨合，把普通的日子过好。
比起一见钟情，其实她更相信日久生情。
反正，话是栾时晏说的，正儿八经的结婚。
鹿黎不排斥他，所以愿意尝试去过两个人的生活。
她心里有个小小的愿望，在这座城市，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，和爱的人在一起，生一个孩子，过着平静的生活。
这个世界上幸福的人这么多，说不定以后她就是其中一个。
毕竟老天并没有给她一个很好的原生家庭，总不能，下半辈子也亏待她吧？
鹿黎觉得不会，她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。
——
第二天一早，鹿黎听到了一个坏消息，程蔺真把魅影盘下来了，成了她的老板。
“啧”
她摇摇头，叹了口气，“真是个悲伤的消息。”
唐颖把她拽到茶水间，问道，“这可怎么办？”
听了鹿黎上次的话之后，她觉得程蔺不是什么好人，在和别人即将订婚的情况下，居然让女员工外出陪吃饭。
“凉拌。”
鹿黎淡定道，“要真不行，就跑路。”
“我反正不会屈服的。”
这倒是实话，鹿黎觉得要是程蔺成了她的上司后，三天两头恶心她的话，她铁定走人，即使这家小作坊公司还挺不错的。
“啊？”
唐颖皱眉，发出一声哀嚎，“不行，你要是走了，我可怎么办啊。”
“饭搭子，随时都可以找。”
鹿黎捏了捏她的脸，“实在不行，我在下一家公司站稳脚跟后，再把你带过去。”
“也行。”
唐颖是个很容易哄好的人，很多糟心事都不放在心上。
“我觉得现在说这个有点早。”
她想了会，“还是先思考下中午吃什么吧。”
鹿黎笑着点头，“没毛病，湘菜怎么样？”
“我最近吃辣的能力显著上涨。”
唐颖：“行！”
下午四点多，程蔺派人过来喊她过去。
鹿黎嗯了一声，顺带把户口本带上，进了他办公室之后，把东西递过去，“辛苦你，帮忙把东西带给鹿家的人。”
程蔺往后靠着椅背，视线从户口本挪到她脸上，“你拿户口本干嘛？”
他是昨晚知道的，鹿黎借着和他领证的理由，拿走了鹿家的户口本，但他并不知道这事。
他很好奇，鹿黎拿这东西的目的。
“领证啊。”
鹿黎语气平淡，随后道，“找我什么事？”
“和谁领证？”
“关你屁事。”
办公室安静下来，程蔺盯着她，说道，“鹿家不会允许你和别人领证。”
“到底拿户口本干嘛？”
鹿黎抿唇，觉得这人真烦，“爱信不信。”
“没事的话我出去了。”
走到门口，突然扭头，扯出一道笑，“好歹认识一场，我给你出个主意。”
“直接拿着户口本跟鹿岁先斩后奏，我不信，你们领了证，鹿郎青还能让你们离了不成。”
程蔺眉心皱成一团，“鹿黎，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？”
“这么好的机会，你都不珍惜，我有点怀疑你对鹿岁的感情。”
鹿黎手放在门把手上，提醒道，“对了，我现在已婚，你们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。”
“没用的，我的这段婚姻，不允许你们破坏。”
说完，直接拉开门离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