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当最后一声惨叫消散在风中,炎翼抖了抖沾血的毛发,转身看向陆昭宁:"没事了,他们都..."

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,小乌龟正瑟瑟发抖地缩在壳里,透过壳缝,他能看见她惊恐的眼神。

炎翼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他慌乱地变回人形,拼命擦拭着身上的血迹。

"对不起...我..."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责,"我不该让你看到这些..."

陆昭宁终于慢慢探出头来,她看着满地残肢断臂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小的龟爪,突然感到一阵绝望。

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,她这样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生物,要怎么生存下去?

炎翼小心翼翼地靠近,将沾满鲜血的手背在身后:"小雌性...你还好吗?"

陆昭宁缓缓从龟壳里探出头,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凶残暴戾,此刻却手足无措的兽人。

他的睫毛上还沾着血珠,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。

她慢慢爬到他脚边,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。

炎翼浑身一僵,随即单膝跪地,颤抖着伸出手:"你...不怕我吗?"

陆昭宁摇摇头,爬上他的掌心。

她当然害怕刚才的血腥场面,但她更明白,若不是炎翼,现在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她了。

远处突然传来狼嚎声,炎翼警觉地抬头:"我们得赶紧离开,血腥味会引来更多掠食者。"

他变回兽形,这次特意用尾巴卷来一片大树叶盖在陆昭宁身上:"抓紧了,我们抄近路回家。"

回程的路上,陆昭宁缩在树叶下,回想着那些兽人轻蔑的话语。

"连化形都不会的废物雌性"...原来在这个世界,不能化形的兽人如此被歧视吗?

她突然意识到,炎翼当初说"不嫌弃她不能化形"时,背后藏着怎样的温柔。

这个被族群抛弃的兽人,比任何人都明白被歧视的滋味。

回到洞穴后,炎翼立刻带着陆昭宁来到溪边。

月光下的溪水泛着银光,他先是将自己浸入水中,仔细搓洗着每一处血迹,连指甲缝都不放过。

"来,该你了。"他用掌心掬起一捧清水,小心翼翼地淋在陆昭宁的龟壳上,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的甲壳缝隙。

洗净后,他坐在洞口,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,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上。

他从石壁的凹陷处取出早上剩下的野果,在月光下仔细检查是否新鲜:"饿了吧?我再去给你抓条鱼?"

陆昭宁摇摇头,慢吞吞地爬到他身边,用爪子拍了拍干燥的兽皮垫。

炎翼会意地躺下,她便顺势爬上他赤裸的胸膛,在他心跳最清晰的位置蜷缩成团。

"累了就睡吧。"炎翼的声音在寂静的洞穴里轻轻回荡。

他拉过一张柔软的兽皮,仔细盖在两人身上,特意为陆昭宁留出透气的缝隙。

炎翼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,结实的手臂却始终保持着保护的姿态,将小小的乌龟护在怀中。

陆昭宁贴着他温暖的皮肤,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,渐渐沉入梦乡。

夜深人静,洞穴外传来阵阵虫鸣。

陆昭宁在梦中回到了熟悉的大学教室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。

她正和苏桃乐躲在最后一排,偷偷分享着草莓味的棒棒糖。

"嘘——别让教授看见。"梦里的苏桃乐冲她眨眨眼。

陆昭宁把糖果含进嘴里,甜美的草莓香气在舌尖绽放。

她幸福地眯起眼睛,不自觉地开始吮吸起来...

现实中,蜷缩在炎翼胸膛上的小乌龟不自觉地伸出舌头,开始舔舐着什么。

她的龟爪无意识地扒拉着,正好按在炎翼的敏感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