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,心中最后一点温度,也彻底熄灭了。
我的脸上,缓缓地,绽放出一个笑容。
那笑容,一定很灿烂,也一定很冰冷。
“好,很好。”我点了点头,“既然我这么不堪,这么配不上你沈大小姐。那我们……离婚吧。”
离婚两个字,我说得风轻云淡。
沈幼楚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她先是一愣,随即捂着嘴大笑起来,笑得前仰后合,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“离婚?展昭,你跟我提离婚?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?离了婚,你还有什么?你会被我爸从公司里赶出去,你会被沈家扫地出门,你会从这个上流社会彻底滚出去!到时候,你连租房子的钱都付不起!”
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,充满了怜悯和嘲弄。
“你觉得,离了我沈幼楚,你还能活得下去吗?”
“活不活得下去,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我转过身,不再看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,“明天早上九点,民政局门口,别迟到。如果你不来,我会直接向法院提起诉讼。我想,沈氏集团总裁的千金,婚内出轨的丑闻,应该会很值钱。”
说完,我不再理会身后她那副震惊到失语的表情,径直走向书房。
当我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刻,我听到了门外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尖叫和摔东西的声音。
我靠在门板上,身体缓缓滑落,最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外面是她的疯狂,里面是我的死寂。
我将脸埋在膝盖里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
不是因为悲伤,也不是因为不舍。
而是因为一种即将挣脱牢笼,重获新生的……极致的兴奋。
沈幼楚,林风,沈家……
你们的游戏,我玩腻了。
现在,该轮到我,来制定新的游戏规则了。
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,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。
阳光刺眼,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装,手里拎着一个布袋,里面装着我们所有的证件,以及一个……小小的木盒子。
沈幼楚在九点十五分的时候才姗姗来迟。
她开着那辆红色的保时捷911,带着一副硕大的墨镜,遮住了大半张脸,但依旧能看出她精心修饰过的妆容和满脸的倨傲。
她似乎认为,我昨晚说的不过是气话,今天一定会跪下来求她原谅。
“展昭,闹够了就跟我回家。”她甚至没有下车,只是摇下车窗,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对我说道,“昨晚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,你也别再无理取闹了。”
我没有说话,只是走到她的车窗前,将离婚协议书递了进去。
“签字吧。”
沈幼楚看到协议书,脸上的傲慢瞬间凝固,她一把扯下墨镜,美眸中满是怒火:“你来真的?!”
“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?”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民政局大门。
“展昭!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“我告诉你,就算离婚,你也是过错方!你休想从我这里分走一分钱的财产!房子是婚前财产,车子在我名下,你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你那病秧子妹妹交医药费了,你拿什么跟我斗?”
“我净身出户。”我平静地吐出四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