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张起灵的复制体，我被创造出来替他承受一切诅咒与痛苦。 他下墓寻宝，我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被注入尸毒。 他与吴邪把酒言欢，我连接着电极在剧痛中抽搐。 直到那天，真正的张起灵需要一颗健康的心脏。 他们切开我的胸膛，却发现我胸口纹着整个青铜门的秘密地图。 而实验室最深处，上千个“张起灵”同时睁开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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胸口传来的剧痛让我从混沌中惊醒。不是第一次了，但这种剥离般的锐利，直接针对心脏，还是让早已麻木的神经再次尖叫。冰冷的金属束缚带勒进皮肉，头顶是无影灯惨白的光，刺得我睁不开眼，只能透过模糊的缝隙，看见几个穿着无菌服、口罩遮面的人影在晃动。
麻醉剂的效果似乎刻意控制在临界点，足够让肌肉松弛，却无法完全屏蔽痛觉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手术刀划开皮肤，分离肌肉，肋骨被器械强行撑开的钝响在颅腔内共鸣。呵，他们总是这样，既要取走他们想要的，又要我清醒地“奉献”。
“生命体征稳定。”一个冰冷的声音报告，不带任何感情。
稳定？当然稳定。我是最成功的“产品”，复原能力超乎寻常，连痛觉阈值都被一次次拔高，就为了在承受张起灵本体所需要规避的一切伤害时，能像现在这样，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，不给他们添麻烦。
视线稍微清晰了一些，我能看到旁边仪器屏幕上，那颗在别人胸腔外跳动的、本应属于我的心脏，规律地起伏着。他们说，他需要它。那个真正的张起灵，那个活在阳光下、被吴邪称为“小哥”、被所有人牵挂的张起灵。他需要一颗健康的心脏，去继续他的传奇。而我，这个藏在暗处的复制体，存在的意义，不就是这个吗？
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。不是他的记忆，是我的。是暗无天日的禁闭室，墙壁上满是挣扎留下的血痕；是各种颜色的药剂被强行注入静脉，带来的或是蚀骨的寒冷，或是焚烧般的灼热；是连接全身的电极，在模拟他下墓遭遇的诡异能量冲击时，引发的剧烈抽搐，直到口吐白沫，意识涣散。
他下墓寻宝，探险解密，与同伴生死与共。我在哪里？我在这个比任何古墓都更阴冷、更绝望的实验室里，替他承受着每一份诅咒，消化着每一种毒素。他或许知道我的存在，或许不知道。这都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，我这残破的、被无数次改造的身体，终于要迎来最终的“价值兑现”。
胸口处的操作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。主刀的那位“医生”动作停顿了一下，器械换成了更精细的型号。旁边监测仪器的助手轻轻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教授……他胸口皮肤下面……有东西。”
一股微弱的、早已被遗忘的悸动，突然在心底深处颤了一下。那是什么？我自己都快忘了。是了，在那段他们还允许我拥有短暂“清醒”时间、试图观察我是否有自主思维的日子里，我用偷偷藏起的尖锐石片，蘸着伤口渗出的血，混合着某种从废弃实验品中提取的、不易褪色的矿物颜料，一点一点，在胸口这片唯一还算完整的皮肤上，刻下了些什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