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长的警察——老陈，指着胡大妈和婴儿床，快速说明情况：“疑似拐卖婴儿，设备摔了前有哭声，她说送走了。”
高个子男人——李队，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落在胡大妈身上。
“站起来。”声音不高，但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。
刚子松开手。胡大妈瘫着不动，被两个刑警一左一右架了起来。
“孩子。”李队盯着她，“什么时候送的？送给谁？从哪送的？”
胡大妈眼神涣散，咧着嘴笑：“不知道，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李队不再问她，转向手下：“取证。车里所有东西，包括这个，”他指婴儿床，“全部带回队里。技术组到了吗？”
“到了，在下面。”
“让他们上来，现场勘验。”
几个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拎着箱子上车，开始拍照、取样、戴手套检查婴儿床。
乘客们被要求暂时不能动，也不能下车。大家挤在一起，又怕又好奇地看着。
一个技术人员小心地拿起那个被摔碎的黑色设备，碎片放进证物袋。
“李队，初步看是改装过的远程传输装置，带摄像和录音功能。这个，”他又拿起那个胶囊状的小东西，用镊子夹着，“像是某种采样器。具体要回去检测。”
采样器？采什么样？
郑薇突然打了个冷颤，把女儿抱得更紧。
小雅忍不住问：“警察同志，刚才那哭声，是录音还是？”
技术人员看她一眼，没直接回答：“要分析数据才能确定。”
但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。如果是录音，何必实时传输？胡大妈又何必急着摔了它？
李队走到婴儿床边，看着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。
几个名牌包，几件高档童装，还有一些散乱的首饰。底下还压着些杂物。
他戴着手套，一件件拿出来，登记，装袋。
拿起最后一个包时，下面露出一个小相框，倒扣着。
李队把翻开。
车厢里响起几声抽泣。
相框里不是照片。是一张打印出来的图片。
一个胖嘟嘟的男婴，看起来不到一岁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，啃着自己的小拳头。下面印着一行字：
姓名：乐乐
年龄：10个月
失踪时间：2025年8月20日
特征：右耳后有红色心形胎记
线索提供请联系：XXX公安局刑侦支队，电话...
悬赏金额：100,000元
是张寻人启事。被撕过，又细心贴好了，边缘还磨毛了。
胡大妈看到相框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，又想扑过来，被刑警死死按住。
“乐乐”郑薇喃喃念出这个名字，眼泪一下子涌出来。她也是母亲，能想象孩子丢了是天塌地陷的痛。
刚子一拳砸在栏杆上，砰的一声：“操！”
小雅捂住嘴，眼泪往下掉。那么小的孩子真的被偷了？还被“送走了”？
李队脸色铁青，举起相框，问胡大妈：“这孩子。在哪？”
胡大妈拼命摇头，鼻涕眼泪糊了一脸：“不是我，不是我干的，我只是帮忙。”
“帮谁？”李队逼问，“怎么帮的？孩子现在在哪！”
“我不知道，真不知道。”胡大妈瘫软下去，“他们就说让我送个东西，我不知道里面有东西。”
她话说到一半猛地刹住，眼神惊恐地闭上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