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少爷。”
我咽了下去,抬起头,脸上重新挂上那无比驯顺的笑容。
他愣了愣,继而拍桌狂笑。
我跪在原地,脸在笑,心已死寂。
他是神,她是囚鸟,我是舔狗。
他可随意践踏取乐我们。
这,就是我们之间永恒不变的秩序。
至少,今夜,我仍是如此坚信。
02 白俊的报复
白俊的行为是故意的。
那不是一时兴起的折辱。
他的每一个眼神,每一句轻飘飘的话,都精准地计算过。
他不仅要我舔食污秽,更要她清楚地看着。她视为月光的人,在他白俊面前,不过是一条可以随意作践、连尊严都能啃食的狗。
他在报复。
报复她将那份不该有的、微弱却执拗的情感寄托在我身上。
他更在警告。
警告我们俩,谁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,提醒我们认清自己的位置,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。
冰冷的恐惧沿着脊椎爬升。
背靠在冰冷墙壁的我,瞬间滑坐到地毯上。
童年的片段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。
五岁那年,他牵着怯生生的她下车,我跪舔着挤上前谄媚。
从此,我成了他们影子后的第三道影子。
而我为何要舔?
现实所迫。
我有一个好赌成性、欠债数百万而进了监狱的爹。
苦了我做保姆的妈,为了还债腰弯成了九十度,可赚来的钱却永远填不上那个窟窿。
除了抱紧白家姐弟这条大腿,借着“玩伴”的名头,捡拾他们指缝里漏下的东西,我还有什么办法活下去?
我这条命,从五岁开始就没资格谈尊严了。
为了活着,为了活得好。
我只能舔,拼命地跪舔。
对白俊,是毫无底线的奉承。他享受这种绝对的控制,我便投其所好,成为他最趁手的玩物。
对她,是出于功利的“舔”。在她被豪门规则束缚、被上流同龄圈子排挤的至暗生活里,我的出现,让这位孤寂的“童养媳”那片荒芜的情感世界里,照进了月光。
我却没想到,这点星火,竟成了困住她、也即将焚毁我的燎原烈焰。
白诗妍,那个冠上白姓的“幸运儿”孤女。
她说我很美好,是白月光的感觉。尤其是在吃我分她的糖时候,温暖又安心。
我听得如坠冰窟!
白月光?
那不是登天梯?那是催命符!
当我看到白俊那双越来越不耐烦、渐渐结冰的眼神。
我知道我要完了。
白俊太懂如何拿捏了。
他今晚的“表演”,就是在警示我:
自寻死路。
我知道,再不做点什么,我们就全完了。
愤怒和爱情是奢侈品,我消费不起。
我必须去找他。
不是去质问,更不是去反抗。
是去妥协。
去向他求一条生路。
宴会散场,我在露台找到白俊。
他斜倚栏杆,周身裹着微醺的酒气,仿佛早料到我会来。
我弓着腰,挤出一个最卑微、最驯服的笑容,凑近他,声音压得极低:
“少爷,您误会了。小姐她...似乎挺听我几句傻话。至于心思...我实在担不起。我想跟你要点钱和一个外地求学名额…高考后就不碍眼了,绝不打扰您和小姐。”
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钝刀,在我心上反复切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