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欢值还是0。
我靠墙坐下，从兜里摸出那枚戒指。圆的，冷的，边缘有点磨手。大学时候买的，分期付了八个月。当时她说“凑合戴吧”，后来就没摘过。
直到今天。
我把它放回口袋，顺手摸了下内袋里的离婚协议。纸折得很整齐，签名是真的，指纹也是真的。法律上，我不是林家人了。
也不是任何人该管的人了。
外面风大了些，吹得铁皮哗啦响。远处又有爆炸，地面轻震了一下。我闭上眼，脑子却清醒得很。
以前在大学，我匿名资助过山区孩子。每月五百，连续四年。没人知道是我。林家上下都说我花钱没数，只知道往家里拿账单。其实很多钱，是从我自己工资里抠的。
但现在说这些没用。
活下来才有用。
我盯着系统界面，问：“怎么才能让人喜欢我？”
没回答。
也是，规则写得明白：情绪越真实，反馈越强。孩子、幸存者、敌人，都可能成为“好感源”。
可我现在连人都见不着。
正想着，肚子叫了一声。
饿得眼发花。背包没了，只剩夹层里半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。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，小心咽下，不敢多喝。
突然，手机又震了。
我没开屏，但听见推送音：
“紧急通告：所有幸存者请注意，第一波感染扩散已完成，城市进入封锁阶段。物资点将于十二点开放，凭身份卡领取基础补给。”
我慢慢把瓶子放下。
身份卡？我已经被除名了。林家不会给我卡，社区系统也不会认一个离了婚的赘婿。
也就是说，我去不了物资点。
只能靠这个系统。
我盯着眼前那行字：【他人对你产生好感，即可兑换生存资源。】
1点喜欢值=1单位生存资源。
100点解锁武器。
500点开启技能模块。
听起来简单。
可问题是——谁会在这种时候喜欢我？
一个被妻子抛弃、被邻居羞辱、躲在垃圾站的男人？
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
虎口的疤泛着旧白。这道伤，当年没人管。现在这双手，也未必有人信。
但我得试试。
不然，等在外面的不是丧尸，是我的命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空瓶子捏扁，塞进裤兜。然后伸手摸向铁板，准备推开一条缝看看外面情况。
就在这时，系统界面闪了一下。
【检测到微弱情感波动。】
【来源：未知。】
【喜欢值+0.1】
我愣住。
喜欢值动了？
我还没做什么啊。
我立刻静坐不动，仔细回想刚才几分钟发生了什么。
我被赶出门。
王婶抢了我的包。
我逃进垃圾站。
说了句“人比丧尸更冷”。
然后系统激活。
是那句话？
可谁听见了？
监控？无人机？还是……
我想起林婉儿关门那一瞬，她眼角抽了一下。
不是冷笑，也不是得意。
是……迟疑。
她站在门内看了我两秒，才抬手切断摄像头电源。
也许就在那一刻，她心里有那么一丝动摇。
哪怕不是喜欢，也算情绪波动。
系统认这个。
我握紧拳头，心跳快了一拍。
如果连林婉儿这种恨不得把我踢出家门的人都能产生一点波动，那别人呢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