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巴生疼。
“我没有招惹她！是她主动找我说话的！”我试图挣脱。
“她主动？”蓝曜冷笑一声，眼神复杂，“她对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她说…我今晚很美…裙子适合我…项链好看…还说…下次借我祖母绿…”我艰难地复述。
蓝曜的眼神更沉了。
“还有呢？”
“她说…蓝先生你脾气冷…委屈我了…”
“哼。”蓝曜松开手，眼神晦暗不明，“还有呢？”
“她说…以后有她在…”我声音低下去。
蓝曜沉默了。
他退后一步。
靠在鞋柜上。
揉了揉眉心。
疲惫。
还有一种……我看不懂的沉重。
“离她远点。”他声音低沉沙哑。
“为什么？”我忍不住问，“她看起来……很喜欢我？” 这句我自己都觉得荒谬。
蓝曜抬眼。
深深地看着我。
那眼神，像穿越了很厚的迷雾。
“喜欢？”他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，“也许吧。”
他站直身体。
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西装。
“记住我的话。离她远点。对你，对她，都好。”
他转身，拉开门。
“蓝先生！”我叫住他。
他停住，没回头。
“蓝太太她……知道我的身份吗？”我问出最担心的问题。
蓝曜的背影僵了一下。
“她不需要知道。”
门关上了。
留下我一个人。
站在空旷冰冷的玄关。
心乱如麻。
这一夜彻底失眠。
蓝知渺的温和笑脸。
蓝曜的冰冷警告。
还有“渺渺”那些狂热的留言。
在我脑子里疯狂打架。
第二天一早。
门铃又响了。
我顶着黑眼圈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考究的助理模样的女人。
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丝绒盒子。
“蓝缨小姐，早上好。蓝太太让我把这个送过来。”
她打开盒子。
里面是一套祖母绿首饰。
项链、耳环、手链。
绿得深邃浓郁。
像一汪凝固的湖水。
价值连城。
我呼吸一窒。
“蓝太太说，昨晚答应您的。这套很适合您的气质。”助理微笑着，“她还说，如果您有空，今天下午三点，她很想请您去云上茶室喝个下午茶。”
她把盒子递给我。
又递上一张精致的卡片。
上面是手写的邀请。
字迹娟秀。
落款：蓝知渺。
我捧着沉重的首饰盒。
像捧着一个随时会炸的炸弹。
助理走了。
我看着那套刺眼的祖母绿。
还有那张烫手的邀请卡。
蓝曜的警告言犹在耳。
离她远点。
但“渺渺”的私信又跳了出来。
“亲爱的笼中雀！昨天太激动了！希望没吓到你！下午茶约吗？就在云上茶室，我等你！有很多话想当面跟你聊！关于你的文字，关于冰山！拜托了！答应我吧！你的头号粉丝渺渺~（附加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）”
网络上的“渺渺”。
现实里的蓝太太。
双重夹击。
我该怎么办？
去，还是不去？
蓝曜知道了会怎样？
不去，“渺渺”会失望吗？蓝太太会起疑吗？
我捏着邀请卡。
指尖冰凉。
下午两点五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