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如果失败呢？」
「那就说明，我们面对的是整个系统的恶意。但是，即使失败，也要让所有人看见你站在这里。」
我当众拿出手机，打开直播。
标题：《演讲遭封杀，现在，我讲给全网听》
我脱下外套，露出蓝白校服。
我拿起话筒，对着三百万观众，一字一句：
「大家好，我是木美紫。17岁那年，我考了全县第三。因为和同学谈恋爱，被德育副校长告发，被父母关在阁楼一个多月，然后‘疯’了十年。」
「他们说我是‘失足少女’。但我的‘失足’，是掉进了‘为你好’的陷阱。我的‘疯’，是大脑在荒谬现实中的唯一休眠。今天，陷阱破了，休眠结束——我不是疯女，我是幸存者。」
弹幕瞬间爆炸：「她没疯，是他们疯了！」
「这他妈才是教育！」
「陈氏芳，你才是该被封杀的人！」
两小时后，直播被封，理由：「传播不实信息，煽动对立。」
同一天，河海书院通知：「因舆论风险过高，取消录取资格。」
陈氏芳在教师群发消息：「看，她用眼泪炒作，毁掉一个又一个规则。」
我站在家门口，手指发抖。哥哥怒吼：「我去告她！」
我摇头。法律赢不了“怀疑”。
手机震动，周玉英发来截图。
第一张是陈氏芳在家长群的公告：
「木美紫情绪不稳定，多次公开演讲可能影响学生心理，请勿传播不实信息。」
第二张、第三张……是群聊记录。屏幕上，一条条「收到」「支持陈老师」整齐滚动。
没有疑问，没有表情。
整个界面，安静得像一座坟墓。
我的手指滑过屏幕，那些“收到”像冰锥，一根根扎进眼睛。
我回到中学，每周一升旗仪式准时出现。我不说话，只穿蓝白校服，举着A4纸。
第一天：「你们说早恋毁一生，可真正毁我的，是那些用‘为你好’锁住我的人。」
第二天：「今天，我不是来求你们原谅的。」
第三天：「我回来了，而且，我知道，他们不会让我轻易走进考场。」
有学生偷偷拍照上传，#木美紫每天一句话# 登上热搜。
一周后，河海书院校长亲自来电：「我们重新审核了你的资格，欢迎入学。」
4
我以为风暴过去，可以安心备考。可陈氏芳的“道德围剿”，才刚刚开始。
高考前夜，我梦见笔尖洇开的墨，像血，像泪，像十年前阁楼地板上我妈哭湿的水渍。我惊醒时，准考证不见了。
我知道，是有人想把它，连同我的87天，一起抹掉。
我立刻报警。警察很快来了，做了笔录，建议我去教育局补办：“社会考生，流程不复杂。”
赶到教育局，大厅空荡，只有保安打哈欠。我递上身份证、报案回执，刷脸验证，系统“滴”一声显示：「资格审核通过，电子准考证已生成。」
松了口气，点击打印。屏幕突然跳出红框：「档案状态异常，暂无法打印。」
「什么意思？」我问工作人员。
她瞥了一眼：「系统问题吧，不清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