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！”林薇哭了，“刚才站在角落时，笔记本突然重了一下，我一摸就摸到这个……”
陈默突然开口：“别吵，听脚步声。”
我们瞬间安静下来。黑暗里，脚步声清晰地响着：江哲的“咚咚”声，陈默的“稳步”，林薇的“轻步”，还有我的……可除此之外，还有一种更轻、更细的脚步声，像有人踮着脚，跟在江哲身后，每走一步，就发出“沙沙”的响，像在扫地上的灰尘，还混着淡淡的栀子花香。
“有第五个人。”陈默的声音发颤，“罗盘刚才转了，指向江哲身后。”
江哲猛地回头——可身后什么都没有。“别装神弄鬼！”他强装镇定，却下意识往我这边靠了靠，“肯定是你们听错了！”
就在这时，林薇突然尖叫起来：“我的头发！有人扯我的头发！”
我伸手去摸她的头发，刚碰到发梢，就感觉到一股拉力——不是林薇自己拽的，是从她身后传来的，像有只手攥着她的头发，往角落扯。林薇被拉得踉跄了一下，我想拉住她，可那股力气太大，我只抓到一绺黑色的头发，指尖还沾到了点黏腻的东西，像血，还带着栀子花香。
“开灯！快开灯！”江哲疯了一样摸手机，可手机像没电了，按了半天没反应。陈默掏出打火机，“咔嗒”打着——火苗亮起的瞬间，我们三个都僵住了。
林薇不见了。
原本林薇站的角落，空荡荡的，只有地上掉着她常戴的珍珠发卡，发卡上沾着暗红的血，旁边还有半块白色连衣裙碎片，和椅背上的那块一模一样，碎片上还别着朵干枯的栀子花。
“她去哪了？”我抓着江哲的胳膊，他的胳膊也在抖，“我们四个一直没离开房间，她怎么会不见？”
江哲没说话，突然蹲下身，在地上摸索着什么。我凑过去，看见他从灰尘里捡起个蓝色的学生证——是许念的，照片上的女生笑容甜腻，可眼睛被人用红笔涂成了黑色，背面写着“第一个”。“你什么时候拿的这个？”我盯着他，突然想起他之前说“撬柜子找钥匙”，根本没提学生证的事。
江哲的脸瞬间白了，嘴唇动了动，半天没说出话。陈默突然拽住他的手腕：“你哥是不是叫江浩？2011年在这所学校读高三？”
江哲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惊恐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爷爷是当年的校医，”陈默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他说2011年有四个学生在304玩四角游戏，其中一个叫江浩，就是你哥。他们故意数漏了许念，因为许念撞见他们偷学校的钢琴，想吓走她，结果……”
“不是故意的！”江哲突然吼出来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，“我哥说，当年他们数错了，真的是数错了！许念没走出来，他们怕被追责，就说她是转学了……我来这里，就是想找许念的笔记本，把真相写出来，不是想害你们！”
他的话没说完，灯突然亮了。
不是我们开的，是天花板上的日光灯，忽明忽暗地闪了三下，然后稳定下来。灯光惨白，照得整个房间像停尸间，连空气都透着冷。
我们三个盯着林薇消失的角落——那里多了个纸箱，纸箱是打开的，里面堆着旧练习册，最上面那本的封面上，写着“许念”三个字，字迹娟秀，却被墨水晕开，像哭花的眼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