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医院方称,当天廉玉确实没有按照流程入院办理手续,并且她乘坐的医院用车还发生了一起小车祸。

当时的情况是廉玉在中途突然要求下车,并抢夺司机方向盘无果后,强行在车辆行驶中拉下手刹,逼迫司机紧急刹车,导致紧随其后的车辆追尾,幸好市区内车开得都不快,只是轻度的撞击,没有人受伤。

事后,韩晔向医院赔偿了一笔钱。

穆昀看向走到门外接电话的韩晔,对方站在窗前的逆光处,休闲西装的剪影勾勒出匀称的身形,尽管光线模糊了细节,依然能看出他肩线平直,腰身收束得恰到好处。

对于当时发生的车祸,他并没有提及,是忘记说还是故意跳过不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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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就在廉玉在去医院发生车祸的这天,22号,顾盛年回了女儿顾汀遇这一个月以来的唯一一条消息:你妈妈最近研究玄学研究得入了迷,别管她说什么,你还担心上大人了?小屁孩,又快到考试了,好好备考,别操心没用的事。

“只有消息,没有语音,不确定是不是顾盛年回复的消息,头儿,如果这条消息确实是顾盛年发的,那他之前不至于忙到连回顾汀遇一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吧?韩晔也说一直没有联系上顾盛年。他不接别人电话,不回女儿消息是被什么人控制住了?但他又有消费记录,买烟、买酒、吃饭一个不落,这不像是被控制了。如果说这条消息不是顾盛年发的,那这条消息的目的是什么?只是安抚顾汀遇,或者也有拖延麻痹之意?”

江井予皱着眉头,现在得到的线索不够多,可以猜测的可能性太多,“就算有语音,也不一定能确认身份,现在合成的声音做得越来越像。这条消息的内容没有发消息的时间重要,22号,顾盛年消费记录消失也是在这一天。如果按照时间顺序来推演22号这天,先是顾汀遇在学校收到消息,然后廉玉在去医院的路上发生车祸,之后顾盛年的消费记录彻底消失。”

穆昀用红笔将22号圈出一个标记,江井予接着说:“现在先不推测太多,先把一个疑点调查清楚。廉玉虽然精神状态一直不对,但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,她还没有表现出攻击性。强行抢司机方向盘,拉手刹这种行为背后,应该是因为某个场景或突然发生的某件事刺激到了她。我们要拿到那辆医院用车的行车记录仪,调取当时的监控,看看廉玉在车上是否有什么异样。”

痕检技术在廉玉家中搜集线索,江井予和穆昀决定前往医院查验行车记录仪,在离开廉玉家之前,穆昀环顾摆满佛像的主卧,在窗帘遮挡的角落里发现一个红色的年度计划笔记本。

穆昀戴着手套翻开笔记本,发现其上字迹娟秀,记录着一些瘦身运动计划、购买清单、随笔记录等,看口吻以及各类描述用语,可以推测出笔记本的主人是廉玉。本子最后一页写着密密麻麻的字,字迹略显潦草不同平常。

“奇怪的感受。是我选择去见他,是我选择不抗拒他扯开我衣服满是掌控力的双手,是我选择到他房间里,甚至于,我站在落地窗前,甚至知道一会儿窗前的我会是赤裸的,我的婚姻会在预言下破碎,这预言似乎早已注定,我一个被命运碾压的人,如何能够在预言之下让旧日的爱保存完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