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廉玉在双人餐的基础上，又点了一份六人餐，餐桌上摆满了盘子，几乎放不下。廉玉在开始时吃相虽急，但还算正常，到后面越来越夸张，甚至嚼都不嚼，咕咚一声咽进喉咙，毫不在意油脂和食物残渣已经沾满了下半张脸。
她不停地吃，把所有食物塞到嘴里，直到呕吐，跑向卫生间。
孙月担心廉玉的情况，到卫生间去看她，发现她已经将吃下的大部分东西都吐了出来，卫生间里充斥着难闻的酸腐味。
孙月闻着气味，胃内跟着翻涌，忍不住也想吐，只好离开卫生间，到门口等廉玉出来。
她在门口听见廉玉打开水龙头漱口的声音，以及细碎的耳语声。她听出那是廉玉在低声断断续续说着什么。
“不，不让我吃，呵呵，我求你，算我求求你，让我吃点东西吧，我太饿了，哪怕是我刚才吐出来的那堆呕吐物，我也觉得好香，我吃那些东西好不好？别让我再吐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孙月不适地皱起眉头，喝了口咖啡压下反胃的感觉，“唉，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想吐，我冲进去把廉玉拉走，那时候她都已经吃一口呕吐物了，我只能用纸杯接热水让她漱口。唉，幸好她也没有挣扎非要去吃那堆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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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井予问：“廉玉在卫生间是在和谁说话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话，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人，而且看她也没戴耳机，应该就是在自言自语。”
“廉玉那天去找你的时候身上有酒味吗？”
“你们是怀疑她喝酒了？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，我跟我几个要好的同事说了这个事情，他们也都这么猜。但是那天廉玉绝对没有喝酒，一开始我们聊天都很正常，甚至还吐槽了几个公司的员工呢！她思路清晰，一点问题都没有，甚至要比离职前还健谈一点，是吃饭吃到一半才起了变化。”
穆昀问道：“那天之后，你还见过她吗？”
“我担心她，第二天又去她家看了她，还给她带了点益生菌之类的药物你们……你们真应该去廉玉家里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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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月到小区后，凭着之前聚餐来过的记忆找到廉玉家的位置。
孙月回忆，廉玉开门时状态还不错，还说不太好意思让孙月昨天在餐厅因为她丢脸。
孙月摆手无所谓道：“哎呀，没事，我又不是小女生，主要是你，为什么会都吐出来？是不是你催吐了？你这样子我感觉像是减肥过度导致的暴食，啊！这是什么？”
感觉到脚底突然传来一种诡异的触感，像是踩到了什么柔软却带着骨骼形状的物体，孙月低头去看，一个画着惨白鬼脸妆的布娃娃正仰面躺在地上。明明只是一个布娃娃，眼神却怨毒得可怕。
廉玉没有回答，只是将娃娃抱起来，安抚地轻轻拍了两下娃娃被踩到的地方。
孙月尴尬地自说自话，“现在这娃娃都用人造眼球了，真逼真，眼球里还有红血丝呢，不像我们小时候，都是用深色纽扣充当娃娃的眼睛。对了，这是益生菌，你喝点，对肠胃功能好。”
廉玉接过，说了声谢谢，到厨房给孙月洗水果，可是过了一会儿却只端了两杯饮品出来。
孙月不经意的一瞥，看到厨房垃圾桶里放满了已经腐烂生出绿色菌丝的柑橘、草莓，还有紫黑色的粘液缓缓渗出，在垃圾桶底部积成一滩发泡的浊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