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掏出手帕给她包扎，她安静得反常。月光照在她睫毛上，投下细碎的阴影。
"为什么是我？"我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。
南露抬头，眼神清澈得可怕："因为你会在我找死的时候拉住我。"
回城的出租车上，南露靠在我肩上睡着了。司机从后视镜瞥我们："小两口吵架了？"
"没，她太累了。"我随口应付，感觉南露的身体微微僵硬——她根本没睡。
下车时，南露突然塞给我一个小布袋："礼物。"
我打开，是块残缺的玉璜，边缘锋利得像刀。
"棺材里的？"我瞪她，"你什么时候..."
南露已经蹦跳着走远，回头冲我挥手："下个月圆夜见！"
我攥着那块玉璜，冰凉刺骨。路灯下，我发现玉璜内侧刻着两个小字：天京。
手机震动，南露发来消息："PS：你口袋里的药瓶还我，那是我救命用的。"
我笑了，回复："拿玄武湖的秘密来换。"
南露回了个猪头表情。
我抬头看月亮，离圆夜还有两周。
够我查清楚"太平天国"和"天京"的关系，还有南露手腕上那道疤的来历。
这个疯丫头，身上谜团比墓里的机关还多。
3
玄武湖的月圆夜美得像幅画。
我蹲在湖边柳树下，看着水面碎成千万片银光。
手表指针指向十一点半，南露又迟到了。
"想我了？"耳边的热气让我猛地转头。
南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，月光给她镀了层银边。
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紧身衣，曲线毕露，头发扎成高马尾，像个女特工。
我指了指手表："迟到一个小时。"
"女孩子总要打扮嘛。"她转了个圈，背包上的金属挂件叮当作响。我注意到她腰间别着那把军用匕首，刀柄上缠着红绳。
南露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——是那张"月圆夜，玄武湖"的纸条。"根据我的研究，"她指着湖心岛，"那里有座水下墓室，入口只在月圆夜退潮时出现。"
我皱眉："你从哪研究出来的？"
"秘密。"她眨眨眼，从包里掏出两个防水手电，"走吧，再晚就错过退潮了。"
我们划着小船向湖心岛进发。南露掌舵，月光下她的侧脸线条分明，像个精致的雕塑。湖水拍打船身，我突然注意到她左手腕上多了条红绳——正好遮住那道疤。
"新首饰？"我指了指。
南露的笑容僵了一瞬："辟邪的。"她突然压低声音，"今晚小心点，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。"
我环顾四周，湖面平静如镜："疑神疑鬼。"
湖心岛比想象中荒凉。南露带着我绕到岛背面，那里有片裸露的岩壁。退潮后，岩壁下方露出个半人高的洞口，黑漆漆的像张开的嘴。
"就是这儿。"南露戴好头灯，动作利落地钻了进去。我紧随其后，洞内潮湿阴冷，墙壁上长满滑腻的青苔。
通道蜿蜒向下，空气越来越稀薄。南露却像回了家一样兴奋，脚步轻快。突然，她停下脚步，手电光照向地面——一串新鲜的脚印。
"有人比我们早到。"她声音紧绷。
我蹲下检查："不超过两小时。"
南露的脸色变得难看："快走。"
墓室比紫金山的更精致，墙壁上镶嵌着彩色琉璃，拼成朱雀图案。中央石台上放着口白玉棺材，月光透过顶部的缝隙正好照在棺盖上，形成奇异的光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