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棠醉醺醺回家时，领口沾着陌生男人的烟味。
江临没说话，只是默默替她擦掉口红印。
直到他黑进闺蜜手机，看到那段视频——
苏棠跨坐在陈锐腿上，他的手掌正滑进她裙底。
“游戏而已...”她曾这样解释。
第一章
苏棠撞开门的时候，带进来一股浓烈的、混杂的气味。劣质香水，酒精，还有一股陌生的、带着侵略性的烟草味。那味道像条冰冷的蛇，钻进江临的鼻腔，缠住他的心脏。
她踉跄着，高跟鞋歪在脚上，几乎站不住。客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凌乱的轮廓。头发散了，几缕黏在汗湿的颈侧。那件他送的米白色连衣裙，领口歪斜着，蹭上了一抹刺眼的、不属于她的深红色印记。像血，但不是血。是别的什么。
江临就坐在沙发里，没开大灯。电视屏幕无声地闪烁着蓝光，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。他看着她，像看一件失手打碎的瓷器，碎片散了一地，无从收拾。
苏棠没看他，或者说，她根本看不清他。她嘴里含糊地嘟囔着什么，大概是“渴”，或者“难受”。她踢掉碍事的高跟鞋，赤着脚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卫生间方向晃。
江临站起身。动作很轻，没发出一点声音。他走过去，在她差点被自己绊倒时，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。隔着薄薄的衣料，能感觉到她皮肤上不正常的滚烫。
苏棠似乎被这触碰惊了一下，迷蒙地抬眼看他。眼神涣散，焦距模糊，里面空荡荡的，什么都没有。她认出了他，又好像没认出。她咧开嘴，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，带着浓重的酒气喷在他脸上。
“阿临…你…还没睡啊？”舌头有点大。
江临没回答。他扶着她，半拖半抱地把她弄到卫生间。她软得像一滩泥，全靠他支撑着才没滑下去。他拧开水龙头，用冷水打湿毛巾。水声哗哗地响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他拿着湿毛巾，靠近她。目标明确，是那抹刺眼的深红。它就印在她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，像一枚丑陋的印章。
苏棠似乎觉得痒，或者不舒服，在他拿着毛巾的手靠近时，下意识地偏了偏头，身体也微微扭动了一下。这个细微的动作，让她的领口又往下滑了一点。江临的目光，像被冻住一样，凝固了。
在她白皙的颈窝深处，靠近肩胛骨的位置，还有一个更小的、更深的印记。一个新鲜的、带着点淤紫的吻痕。像被什么狠狠吮吸过。
江临拿着毛巾的手，停在半空。指尖冰凉。他看着那个小小的、暧昧的痕迹，看了很久。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卫生间惨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，一片死寂的灰白。
苏棠毫无所觉，头靠在他肩上，呼吸沉重，带着酒气。她甚至舒服地蹭了蹭，像只找到依靠的猫。
江临终于动了。他抬起手，不是去擦那个口红印，也不是去碰那个吻痕。他用毛巾，很轻，很慢，擦掉了她嘴角一点晕开的、同样深红色的口红。动作机械，精准，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。
然后，他把她抱起来，抱回卧室，放在床上。替她脱掉外套，盖上薄被。整个过程，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，沉默，高效。
苏棠沾到枕头，几乎是立刻就沉入了昏睡。呼吸变得均匀，带着酒后的粗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