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管事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。
“世子爷,这……这小人也不懂啊,是药行开的价,小人就照价付了。”
“是吗?”
我把账本扔在他面前。
“那你再解释解释,为什么每个月,你的账上都会有一笔五十两的‘损耗’,不多不少,正好是你老家那个不成器的赌鬼儿子,每个月在赌场输掉的数目?”
王管事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
“侯爷饶命!世子爷饶命啊!”
真相大白。
这个所谓的忠心老仆,早就被苏家抓住了儿子好赌的把柄,用银子收买,成了安插在安国侯府的眼线。
父亲气得浑身发抖,一脚将他踹翻在地。
“来人!把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拖出去,打死!”
我拦住了他。
“父亲,打死太便宜他了。”
我走到王管事面前,蹲下身。
“我再给你一个机会,把你这些年贪墨的银子,一五一十地吐出来。还有,苏家让你做的所有事,接触的所有人,全部写下来。”
“我可以不杀你,只把你送官。”
王管事看着我,仿佛看着一个魔鬼。
送官,意味着他做的所有丑事都将被公之于众,他在老家的妻儿也将颜面尽失,生不如死。
这比直接打死他,要狠得多。
他彻底崩溃了,磕头如捣蒜。
“我说!我全说!”
我站起身,不再看他。
我当着闻讯赶来的所有府内下人的面,让护卫将他押了下去。
然后,我走到一位年过半百、一直在角落里默默做事的老仆面前。
他是府里的老人,因为为人忠厚,不懂钻营,一直被王管事排挤。
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府里的新管事。”
老仆惊得不知所措。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好好干,安国侯府,亏待不了忠心的人。”
这一手恩威并施,瞬间震慑了全场。
那些原本心思活络的下人,此刻都低着头,噤若寒蝉。
父亲看着我,眼神里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深深的震撼。
他知道,他的儿子,已经脱胎换骨了。
4、
三天。
我在房中静养了三天。
这具身体亏空得太厉害,需要时间来调理。
这三天里,整个京城都因为安国侯府的那场退婚风波而议论纷纷。
“废柴世子”顾云,成了最大的笑柄,也成了最大的谜团。
而我,在等一个消息。
第三天黄昏,消息来了。
“报——!西北八百里加急军报!”
一骑快马卷着烟尘冲入京城,嘶哑的呐喊声划破了都城的宁静。
西北,大败!
皇后兄长、主帅苏烈,在驼峰口遭遇敌军埋伏,损兵折将三万人!
苏烈本人重伤,被亲卫拼死救出,狼狈逃窜。
消息传开,满朝震惊。
皇帝赵澈在金銮殿上龙颜大怒,当场摔了奏折。
当晚,父亲从宫中议事回来,一进我的房间,就屏退了所有下人。
他看着我的眼神,已经不是震撼,而是敬畏,甚至带着一丝恐惧。
他什么都没问,直接将一块沉甸甸的令牌放在我面前的桌上。
那是安国侯府的虎头令牌,见此令如见侯爷本人,可以调动府中一切资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