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半信半疑，但看着我笃定的眼神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很简单。”我拿起她的工具，一边侧面说，“先把所有的面团提前揉好，大小均等，排成一列。你的烤炉左边温度高，适合新烤的饼；右边温度低，适合保温。客人来了，直接从右边取饼，左边补上新的。至于收钱，准备一个钱箱，让客人自己投钱自己投零，你永远不用放下手中的活。”
这套在前世任何一家快餐店都是基础操作的“预设作业法”，这里却是划时代的创举。
妇人将信将疑地照做，很快，她的外表就发现了不可思议的惊喜。她的速度果然快了许多，不知手忙脚乱的摊位整齐井井有条，再也没有客人因为等待而离开了。
她热情地递给我十个铜币，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挣到的第一笔钱。
手里拿着冰冷的铜币，却让我感到一阵滚烫。
“以物换命”的小骗局成功了。我卖的不是什么秘法，而是“信息差”用另一个世界的管理学知识，降维打击这个原始而生长的商业生态。
接下来，一切都顺利起来。
我帮码头的搬运工优化了一批货物的方式，让他们一次能搬运更加稳定；我教裁缝店的学徒一种新的搬运指法，让他的效率提升了一倍；我什至给一份负责送信的规划了城里最先进的投递路线……
我像一个幽灵，穿梭在集市的各个角落，兜售着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、不起眼的“智慧”。我赚的钱不多，但积少成多。
半个月后，我几乎跑遍了全城，嗓子说得沙哑，身体累得像散了架，但我的钱袋子里，也终于攒够了二十枚沉甸甸的金币。
握着这些金币，我第一次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看到，轻轻一望的曙光。
还掉这二十枚，我的债务就下八十多枚。 只要继续下去，三十八十枚还清债务，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想。
我什至开始想象，还清债务之后，我也许可以开一家真正的“咨询公司”，用我的知识，正确地在这个世界活下去。
带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，我走进了城里唯一的“生命银行”它同样是金币伯爵的产业。银行大厅富丽堂皇，和外面的破败判街道若两个世界。柜台后的职员面无表情，像一具精准的机器。
“还债。”我将那个装着我全部心血和希望的钱袋，重放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，发出一声清脆而耳边的响声。
职员懒洋洋地瞪着眼皮，慢条斯理地解开钱袋，倒出里面的金币。
但他只是看了一眼，就把金币又推回到了我的面前。
“先生，我们这里不收废铜。”
“什么？”我愣住了，以为自己听错了，“这……这是金币，货真价实的金币！”
职员用笔敲敲柜台旁的一张新贴出来的告示，脸上一抹毫不掩饰的嘲弄。
我凑过去，看清了上面的字，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。
告示上用华丽的字体写：
“为稳定王国金融秩序，即日起，由伯爵大人发行之‘皇家金币’将作为唯一货币单位。旧版金币即刻贬值为‘流通铜币’，生命比例为十比一。所有生命债务，将自动以皇家金币为单位进行结算。金币伯爵”
十比一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