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目光死死钉在消毒柜内侧——就在老王刚才“失手”砸中的地方，出现了一处大坑。
我一身冷汗，冲进监控室调录像，屏幕全是雪花，回放跳闸前后。
老王的身影在灭灯前最后一秒，恰好被消毒柜挡得严严实实。
灭灯后，画面漆黑灯后，画面漆黑，只有我模糊的蹲姿。
灯一亮，老王已经拿着文件，一脸“关切”地杵那儿了。
全程完美无瑕。
第二章 致命附件
老王的目标太明确了！那份盖着“未来公章”的假处分，绝对要命！
附件7…备注里那个“详见附件7”，经办人李援朝（已故）标注的附件7！
电脑屏亮着，显示1982年农机站档案著录卡。全县就剩这份没进电子库了，附件7的线索，只能在这儿挖！
“陈卫国，男，29岁，拟提拔副站长…”
鼠标滚轮焦躁地往下滚，在“备注栏”，卡住了——
该同志被匿名举报生活作风问题（详见附件7）
核查结论：举报内容不实
经办人：李援朝（已故）
心像被一把攥紧！附件7！火速点开销毁系统，翻今天的待销毁清单——
找到了！附件7电子标签，赫然排在下午三点那批的第一个！时间像绞索勒紧了脖子！
正烦躁地扒拉手边刚扫完的废纸堆（里面混着些80年代的旧表格和复写些80年代的旧表格和复写纸），指尖突然蹭到一张纸背面，油腻腻、滑溜溜的。
姥爷临终塞给我的《档案材料学笔记》里，一行字猛地蹦出来：
“苯胺染料复写纸，遇潮复活，见光即死。”
鬼使神差，捏起那张纸，对着背面那片模糊的蓝印子，小心翼翼地哈了口热气！
神奇的事情发生了！
模糊的痕迹在湿气里像显影液里的照片，渐渐浮现出清晰的笔迹：
不要销毁附件7！
他们在偷换档案！！
——1982.11.8李
字迹显现的同时，在灯光下飞速变淡。那个“李”字上，墨迹晕开一团深褐色的污渍，像干涸凝固的血。
李援朝！标签上冷冰冰标着“已故”的经办人！他在文件销毁前一天，用命留下了警告！
‘偷换档案’…他们？我盯着那行飞快消失的字，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！
老王昨晚拼了老命抢那份“穿越”的假处分…是不是就是“偷换”的一步棋？为了掩盖附件7里的致命证据？
李援朝的“已故”…跟他豁出命阻止“偷换”有关吗？
他…到底是怎么死的？
系统冰冷的弹窗亮起：编号82-NJ-A7文件，将于今日15:00移送销毁车间，执行物理销毁。
第三章 销毁迷局
销毁车间的铁门，像个巨大的钢铁棺材，下午两点五十准时开启。
冷气混着旧纸浆的酸腐味扑面而来，里面轰隆作响的粉碎机，就是档案的终极坟场。
老王抱着个纸箱，笑眯眯地站在传送带起点，像尊守着地狱入口的阎罗。他身边站着销毁车间的老张。
“小鱼，这体力活哪用你沾手？”老王声音温和，眼神却像钩子，“清单给我，我跟老张盯着就行。”
移送销毁，必须双方签字核验。
他想把我支开，连最后的核验环节都省了！
“王科，规定是双方核验签字，您这让我违规啊。”我硬着头皮，把打印好的销毁清单递过去，手指死死捏着边缘，“流程不能乱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