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宝贝,你只要听我的,我们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。”
后面的话,我一个字也听不见了。
我的世界,天旋地转。
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鸣响,心脏像是被一只淬了毒的铁手狠狠攥住,一阵阵地绞痛,痛得我几乎要窒息。
骗局!
这一切,根本不是什么公公贪婪,而是一场由我最疼爱的女儿和她那“完美”的丈夫联手为我导演的,“请君入瓮”的骗局!
他们,要的是我的房子,是我半生的心血!
我用尽全身力气,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。
我死死捂住嘴,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在地。
泪水,像是断了线的珠子,无声地汹涌而出,滚烫的液体灼伤了我的皮肤,也灼穿了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。
我以为我给了女儿一个坚实的后盾,却原来,是我亲手给她递上了一把刺向我胸膛的刀。
02
第二天清晨,我像往常一样,准时起床。
镜子里的女人,脸色有些苍白,眼底带着一片淡淡的青黑,但眼神却异常平静。
一夜之间,那个为女奉献的慈母苏晴,已经死了。
活下来的,是一个准备收网的猎人。
我走进厨房,系上围裙,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早餐。煎蛋的“滋啦”声,烤面包的香气,和往日没什么不同。
顾大海第一个走出房间,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我,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和一丝轻蔑。
仿佛在说:你再精明又怎么样?还不是得给我们一家子当牛做马。
我没有理会他,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。
当所有人都坐上餐桌时,我解下围裙,端坐在主位上,拿起一片吐司,轻轻抹上黄油。
然后,我开口了。
“我想了想,大海说得也对。”
我的声音很平静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你们年轻人刚结婚,蜜里调油的,我一个老婆子住在这儿,确实不方便。”
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。
“我过几天,就搬回我的老房子去住。”
话音落下,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。
我清楚地看到,顾大海和顾言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个眼神,那眼神里,是压抑不住的得意和狂喜。
目的,这么快就要达到了。
顾言最先反应过来,他立刻换上一副假惺惺的挽留面孔:“妈!您这是说的什么话!您千万别因为我爸昨天那几句浑话就……”
“不关他的事。”我抬手,打断了他的表演,“是我自己想通了。你们过你们的日子,我过我的,挺好。”
我的目光,最终落在了林晚的脸上。
她的表情,像一出精彩的默剧。
先是听到我要搬走时的错愕,紧接着,是肉眼可见的、如释重负的放松,最后,那一丝稍纵即逝的愧疚,像羽毛一样轻轻划过她的眼底。
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我,只是低头,用勺子机械地搅动着碗里的粥。
我的心,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切割,鲜血淋漓。
但我的脸上,依旧挂着温和的笑。
吃完早餐,我借口出门散步,实则直接驱车去了我公司名下的一处空置公寓。
那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高层住宅,安保严密,视野开阔。
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的助理小张,让他立刻找人来把这里布置好,所有生活用品,都按我的喜好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