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官沉默着,目光从激动的我,移到痛哭的张娟,再落到那个孤零零的骨灰盒上。她脸上的严肃未褪,但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。她轻轻敲了一下法槌,不是那种威严的重击,更像是一种试图恢复秩序的示意。
“原告代理人,”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但语速放缓了许多,“对于被告已经死亡这一情况,你们之前是否有所了解?”
王经理整理了一下表情,尽量公事公办地说:“法官,我们只是根据合同约定和逾期事实提起诉讼。至于被告的具体状况,尤其是生死这种……需要权威部门确认的信息,我们无法实时掌握。”
“被告方,”法官又看向我们,“你们提交的死亡证明,法庭需要时间核实。另外,关于张伟是否留有遗产,以及遗产继承人情况,也需要明确。”
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被告席那张空椅子上,然后,移向了张娟身旁座位上的骨灰盒。整个法庭,所有人的目光,似乎都随着法官,聚焦在那个小小的盒子上。
法官沉吟了片刻,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。
“鉴于本案出现被告可能已于诉前死亡这一重大情况,且涉及……特殊证据。”她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用词,“为查明事实,本院决定,将被告张伟的骨灰盒,暂列为本案关键证物,予以当庭封存,由法警保管,待事实查清后再行处理。”
“现在,休庭。下次开庭时间另行通知。”
法警走了过来,表情极其不自然,但还是依照命令,小心翼翼地用一块蓝色的布,将那个暗红色的骨灰盒包裹起来,然后双手捧起,走向后面的证物室。
张娟“嗷”一嗓子哭了出来,想要扑上去抢回来,我死死抱住了她。她在我怀里挣扎,哭喊着:“小伟啊……我弟弟……连个安生地方都没有了啊……”
我看着法警捧着那个蓝色的包裹消失在那扇小门后,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