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好了，是我的错，不该对你大声。”他拍着她的背，“别怕，有我在这里。”
“可是照片……”
“一个相框而已，明天我就让人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清出去。”顾言深的声音冷了下来，“这个家，以后不会再有她的一点痕迹。”
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，没有愤怒，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。
清出去？
不，我哪里也不会去。
我会留在这里，看着你们的爱巢，如何一步步变成埋葬你们的坟墓。
3
第二天，顾言深果然叫来了家政。
他指着我书房里满满的书，画室里的画稿，衣帽间里的衣服。
“这些，全都扔掉。”
没有一丝留恋。
苏柔跟在他身后，假惺惺地劝着：“言深，这样不好吧？毕竟是姐姐的心爱之物。”
她拿起我的一条丝巾，在脖子上比了比，“这条丝巾真好看，扔了太可惜了。”
顾言深看了一眼，皱眉：“你喜欢就留下，其他的，处理干净。”
苏柔的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。
她开始在我的衣帽间里翻找，将她看得上的衣服、包包、首饰，一件件挑出来，据为己有。
我飘在她身后，看着她像个贪婪的窃贼。
家政阿姨将我的画稿装进垃圾袋。
其中一幅，是我为顾言深画的肖像，画里的他眉眼温柔，是我记忆中最爱他的模样。
我曾以为，我们会相爱一生。
原来，一切都是我的妄想。
当家政阿姨抱着那幅画准备出门时，我动了动手指。
“哗啦——”
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，一颗颗水晶坠饰，如同冰雹一般，尽数砸了下来。
正正砸在苏柔刚刚挑出来的那堆“战利品”上。
昂贵的限量款包包被砸得变了形，几件真丝连衣裙被划破了口子。
苏柔心疼地尖叫起来。
顾言深一把将她护在身后，抬头看向那只剩下光秃秃架子的吊灯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家政阿姨吓得瘫坐在地上。
“顾先生……这……这房子不干净啊！”
顾言深眼底闪过一丝狠戾：“闭嘴！只是线路老化！拿了钱赶紧走！”
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扔在地上，然后拉着苏柔上了楼。
我看着他惊惧交加的背影，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。
线路老化？
顾言深，你骗得了别人，骗得了你自己吗？
你心底的鬼，正在一点点爬出来。
4
事情发生后，苏柔病了。
高烧不退，嘴里一直念叨着“姐姐，我对不起你”。
顾言深请了最好的家庭医生，却查不出任何病因。
我坐在她的床边，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。
这点折磨算什么？
比起我在冰冷的泥土里，一点点窒息，感受生命流逝的痛苦，她现在，不过是如沐春风。
顾言深的母亲赵雅兰来了。
她一进门，就拉着脸，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柔，满眼嫌弃。
“没用的东西，这才几天，就病得要死不活的。”
顾言深皱眉：“妈，柔柔是吓到了。”
“吓到了？”赵雅兰冷笑一声，“一个见不得光的，能住进这里已经是天大的福分，还想怎么样？当自己是正牌少奶奶了？”
她从来看不上我和苏柔的出身。
当初同意我和顾言深订婚，不过是看中了我背后苏家的资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