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存着一丝侥幸，我懦弱地选择继续沉默，希望这脆弱的平衡能够永远维持下去。
3
楚瑛静静地听我说完所有的龙去脉。
沉默了许久，她忽然轻笑一声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开口：
“真傻！”
她语气故作轻松，
“怎么那么傻呢你，我对梁程，就是单纯觉得他长的好看，过过眼瘾。你知道我放不下周柯文的。”
我分明看清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，她却还故作轻松地反过来安慰我。
那一刻，巨大的酸涩哽在我的喉咙。
我猛地抱住她，声音闷在她的校服外套里，带了哭腔：“楚瑛……对不起。”
她愣了一下，随即回抱住我，力道很大，像一种无声的原谅。
“少来这套，”她在我耳边哼了一声，语气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鲜活，带着一丝狡黠的威胁，
“不过，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！你得请我喝一个月的奶茶！还得是加双份珍珠的那种！”
“好！”
“每周还得请我吃两顿红烧鱼！”
“没问题！”
……
因为大课间突然下了雨，临时通知不用集队了。
前桌的班长卫谦霖神秘兮兮地转过头来，压低声音问我：“怎么样？你拿到了吗？”
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，不解地看他：“拿到什么？”
“啊？你还没拿到？”
他露出一副“我好像多嘴了”的表情，立刻就要缩回去，
“那我不说了，你反正很快就会知道了。”
他越是这样，我越是好奇，忍不住伸手扯住他的校服追问：
“到底是什么啊？你说清楚。”
“哎呀，就是上周我们不是跟五中、七中打了联赛，还夺冠了嘛？”他挠挠头，眼神飘忽，语气却故意吊人胃口，
“然后……梁程他说……”
话到关键处，他又猛地刹住车，嘴巴闭得紧紧的。
梁程和卫谦霖都是校篮球队的主力，上周末那场在五中举行的联赛，我因为跟爸妈去了外婆家，没去看。
“他到底说什么了？”
我讨厌极了他这副贱兮兮卖关子的样子，又急又好奇。
他却只是得意地笑了笑，扔下两个字：
“秘密。”
随后又补充道，“反正，你很快就知道啦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———
午饭时间，我照旧和楚瑛坐在三楼红烧鱼窗口对面的老位置。
我随口提起今早听到的消息：
“听说我们班要转来一个新同学，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“男的女的啊？”楚瑛头也不抬地问。
“不清楚，我只听老班随口提了一句，没细说。”
话音未落，几个餐盘落在了我们桌面上。
梁程极其自然地在我身旁的空位坐下，他的两三个同学也笑着在我们对面依次落座，恰好将我和楚瑛隔在了两侧。
“你怎么那么爱吃鱼？”梁程侧过头看我，语气熟稔，
“我看你每周至少要来这里三次。”
还没等我回答，他便转向我对面已经微微愣住的楚瑛，礼貌地开口：
“你好，我是梁程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：
“是陆明宜的男朋友。你应该是她常提起的最好的朋友，楚瑛吧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