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我,她立马低下头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我听见:“……没事的,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,惹两位室友不高兴了……”
她旁边那女生立刻对我投来谴责的目光。
我真是百口莫辩,一口气堵在嗓子眼,咽不下去吐不出来。
回到宿舍,我砰地关上门,对着李甜咬牙切齿:
“这日子没法过了。黑的都能让她说成白的!”
李甜狠狠踹了一脚桌子腿:
“这哑巴亏我们就这么吃了?!”
吃?
我看着手机上那些指指点点的消息,一股火直冲头顶。
这亏,吃得我窝囊。
或许是看我们拿她没办法,贾省知这下是彻底不要脸了。
现在她用我东西连招呼都不打。
我新买的洗面奶,两天下去半截。问她,她就撩撩眼皮:“皮相污垢,何必执着。”
李甜更惨,晾阳台的新袜子少了一只,最后发现在贾省知脚上,理由是“替道友消受无妄之灾”。
最绝的是,她开始往宿舍捡破烂。喝完的饮料瓶、传单、破纸箱,全堆在墙角,美其名曰“积攒福报”。
没几天,蟑螂就来了。
李甜吓得跳椅子,我拿着拖鞋追着打。贾省知稳坐如山,还念:“众生平等,何故杀生?”
我平等你个脑袋!
李甜一边惊魂未定地拍胸口,一边暴躁地踹了一脚路由器:“这破校园网!卡死了!路由器的固件垃圾得要命,防火墙策略还一堆毛病!比我高中自己搭的服务器差远了,那会儿我为了防攻击,写的规则比这破学校的强一百倍!”
当天下午,我和李甜直接去买了三把大锁。
桌子抽屉衣柜,全锁上!划清界限!
再一次爆发争吵是在半个月后。
我有一本珍藏的签名书,是我偶像的绝版,我求了半年才买到,平时翻都舍不得使劲。
那天我回来,看见它摊在贾省知桌上,上面扣着个泡面桶,油汤漏出来,糊了半面封面。
我脑子嗡的一声,冲过去抢过来,手都在抖。
签名那里一滩油污,字迹都晕开了。
“贾省知!”我嗓子都劈了。
她慢悠悠嗦完最后一口面,擦擦嘴:“慌什么。‘大道无形’,一本书而已,皆是虚妄。”
我看着她那张无所谓的脸,一股火直冲头顶,抓起那本脏了的书就想砸过去。
但手举到半空,还是硬生生忍住了。
跟她这种人,吵不通。
我咬着后槽牙,把书紧紧抱在怀里,指甲掐进手心。
反复告诫自己,忍字为先。
但是有些人 ,你给她脸面只会让她觉得你好欺负从而蹬鼻子上脸。
我妈给我寄的生日礼物,是条白裙子,贵得我肉疼,一直没舍得穿。
周末我出门回来,一推门,就看见贾省知把它穿在身上,正在照镜子。
裙子明显小了,腰那里绷得紧紧的,线头都扯开了,裙摆还蹭了一大块灰。
我血一下涌到头顶:“谁让你穿我裙子的,你给我脱下来!”
她居然还转了个圈,颇为不满:“料子尚可,就是太拘束,有碍气血流通。”
“你他妈给我脱了!”我上去就拽她。
她一躲,刺啦一声,腋下直接开线了。
我俩都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