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让大家担心了。”
弹幕又是一阵“哥哥好温柔”“我们会永远支持你”的刷屏。
我撇了撇嘴。
假惺惺。
明明心里气得要死，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。
这就是当偶像的代价。
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弹幕的问题。
从新专辑的进度，聊到晚上吃了什么。
直播间的热度，一路飙升，很快就冲到了平台第一。
我一边看着，一边切换小号，准备找个角度继续我的“黑粉事业”。
“聊了半天，一句有用的都没有，净说废话，浪费我时间。”
我打字飞快。
“有这功夫不如去练练演技，下次别再演个面瘫了。”
发出去，瞬间就被粉丝的口水淹没。
我正准备再接再厉，直播间的画面，忽然变了。
顾衍好像收到了什么消息，拿起了旁边的手机。
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。
下一秒，直播间的画面，从他的脸，切换成了他的手机屏幕。
整个过程，不超过一秒钟。
他似乎是在给粉丝分享什么东西。
但所有人都没看清那是什么。
因为，屏幕最顶端那个刺眼的ID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ID是三个字。
——不讲理。
整个直播间，安静了零点五秒。
然后，弹幕，炸了。
“？？？？？？？”
“我眼花了吗？”
“顾衍的手机上，怎么会登录着‘不讲理’的账号？？？”
“卧槽？？？？？？”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
血液，瞬间凉了半截。
完了。
这下，真的玩脱了。
4
顾衍显然也懵了。
他看着满屏的问号，动作僵硬地把手机投屏关掉。
直播间的画面，切回他那张写满震惊的脸上。
“手滑了。”
他干巴巴地解释。
“刚才那个……是我一个朋友的手机，拿错了。”
弹幕根本不信。
“朋友？什么朋友会用这种ID还天天黑你？”
“哥你别骗我们了！你是不是被他盗号了！”
“我懂了！‘不讲理’其实是顾衍的黑称！他这么叫自己是自嘲！”
“楼上的姐妹想象力真丰富，但我还是觉得事情不简单！”
顾衍的表情，已经从震惊，变成了想杀人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对着镜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“好了，时间不早了，今天就到这里。”
“大家早点休息，晚安。”
说完，他逃也似的，直接掐断了直播。
我呆呆地坐在原地，手脚冰凉。
许萌的电话又打了进来，这次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“姜池！你上热搜了！爆了！！”
我木然地打开微博。
热搜第一的词条，简单粗暴。
#顾衍 不讲理#
点进去，广场上已经吵翻了天。
粉丝、黑粉、路人，混战成一团。
有说顾衍是自导自演。
有说“不讲理”是顾衍的深柜男友。
还有人开始扒“不讲理”的真实身份。
我两眼一黑。
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房间门又被推开了。
这次，顾衍连门都没敲。
他站在门口，一瞬不瞬地看着我，眼睛里像是淬了冰。
“姜池。”
他叫我的名字，声音低沉得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