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导语

我是南茅第九代单传,守着个破道观,穷得三餐不继。直到一天,死对头北马家的大小姐一脚踹开我的门,强行把我拉进一个名为“阴阳契”的死亡游戏。

她的任务是赢,我的任务是给她当“开路犬”。

可他们不知道,我这一脉南茅术,最擅长的不是请神,而是…送葬。

第1章 我叫姜硕,职业神棍,兼职饿肚子

我叫姜硕,祖上阔过。

南茅第九代单传,听着挺唬人。实际上,我就守着城郊一座快被拆迁队遗忘的“三清观”,主要业务是给附近大爷大妈算算丢了的猫狗在哪,顺便卖点不开光的护身符。

今天是我这个月第二十五次吃泡面,红烧牛肉味,连根火腿肠都舍不得加。

观里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的时候,我正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完,烫得我一哆嗦,差点把碗扣自己脸上。

门口站着一帮人,清一色的黑西装,跟奔丧似的。为首的是个女人,大概二十出头,一身剪裁得体的女士西装,长马尾,丹凤眼,薄嘴唇。她看我的眼神,像是在看一坨路边的狗屎。

“你就是姜硕?”她开口,声音跟冰碴子似的。

我放下碗,擦了擦嘴:“是。问事儿还是算命?算命五十,问事儿一百,疑难杂症另算。先说好,不准赊账。”

她身后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,递过来一份文件。“姜先生,根据一百年前您曾祖父与我家太爷定下的《血脉盟约》,您作为南茅当代唯一的嫡系传人,有义务配合我们马家完成此次‘阴阳契’。”

我拿过那份牛皮纸文件,上面的毛笔字都快淡没了,但那个用血按的手印,还透着一股子邪性。

马家,北马。我们南茅的老对头。

南茅北马,传承百年。南茅玩符箓、走阵法,讲究个借力打力,以小博大。北马修萨满,请仙家上身,路子野,下手黑,讲究个简单粗暴。两家从清末斗到民国,互相拆台,祖上积怨比我这道观的香灰还厚。

我把文件丢回桌上:“老黄历了。现在是新社会,讲科学,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。出门左转,慢走不送。”

那女人,马家大小姐,马千雪,往前走了一步。她没说话,只是抬了抬下巴。她身后的一个壮汉,砂锅大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,一拳就把我那张用了几十年的八仙桌给砸了个对穿。

木屑飞溅。

我瞅着桌子中间那个大洞,又瞅了瞅自己这身板,明智地选择了闭嘴。

马千雪:“《血脉盟约》规定,当‘阴阳契’开启时,两家必须各派一名嫡系参加。赢家,通吃。输家,死。”

我干笑一声:“马大小姐,你看我这三清观,耗子来了都得含着眼泪走。我有什么值得你们惦记的?再说了,我学艺不精,就是个混饭吃的,去了也是送人头。”

“我们查得很清楚。”马千雪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,“你爷爷姜问是上一代南茅天师,七岁画符,十岁布阵,是百年不遇的天才。他一身的本事,不可能没传给你。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我爷爷确实是天才,可惜死得早。他教我的东西,不是画符布阵,而是怎么辨别古董、怎么看风水选墓地、怎么用柳树叶子看见不干净的东西……全是些旁门左道,上不了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