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“怕是怎样?”我打断他,故意提高声音,“怕是让所有人都知道,昨夜来中宫侍寝的‘皇上’,左手虎口有疤,而当今圣上,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?”

这句话像一道惊雷,李总管的脸瞬间惨白,连身后的小内监都不敢动了。我心里松了口气——果然,昨夜的事不是我的错觉,这里面一定有猫腻。
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脚步声,一个穿着月白常服的年轻男子走进来,面色苍白,手里攥着一块白玉暖手宝,正是新帝宇文弘。他看到地上的混乱,眉头皱起,声音带着病弱的沙哑:“皇后这是在做什么?”

我盯着他的左手——虎口光洁,没有任何疤痕,掌心也是细腻的,没有握剑的茧子。更重要的是,他身上只有龙涎香,没有昨夜那股淡淡的墨香。

“陛下,”我屈膝行礼,语气却带着试探,“臣妾想问,昨夜您在养心殿歇息时,左手的旧伤可还疼?”

宇文弘的手指猛地收紧,白玉暖手宝差点掉在地上。他身后的贴身太监赵全,眼神像刀子一样剜了我一眼,急忙上前一步:“娘娘说笑了!陛下自幼体弱,从未受过伤,何来旧伤?”

“哦?”我挑眉,目光扫过宇文弘瞬间僵硬的脸,“可昨夜侍寝的‘陛下’,左手虎口明明有一道旧疤,臣妾还摸过……难道是臣妾认错人了?”

殿内瞬间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。宇文弘的脸色从苍白变成铁青,过了好一会儿,才咬牙道:“皇后刚经历先帝驾崩,怕是伤心过度,失了神智。李总管,殉葬之事容后再议,先送皇后回内殿歇着。”

李总管如蒙大赦,连忙带着小内监退下。赵全扶着宇文弘转身,我看到宇文弘回头时,眼底没有半分病弱,只剩冰冷的杀机。

我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安全。昨夜的人是谁?他为什么要冒充皇帝来中宫?宇文弘又在隐瞒什么?这些问题,我必须尽快找到答案。

二、禁足中的线索:墨香、西北口音,还有宫女的秘密

被“歇着”的日子,其实就是变相的禁足。中宫的宫门被锁上,除了贴身宫女春桃,没有任何人能进出。我躺在榻上,反复回忆昨夜的细节,试图找出更多线索。

除了虎口的疤,我还想起一个细节:昨夜“皇上”说话时,尾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西北口音。而新帝宇文弘,是在江南长大的,说话是软绵的江南腔,绝不会有西北口音。

西北……我突然想起《大渝秘史》里的情节——新帝有个弟弟,靖王宇文烈,常年驻守西北边关,骁勇善战,只是性格桀骜,和新帝一直不和。难道昨夜的人,是靖王?

“娘娘,该喝药了。”春桃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,眼神躲闪,不敢看我的眼睛。

我接过药碗,却没喝,盯着她问:“春桃,你跟在我身边三年了,我问你,昨夜除了‘皇上’,还有谁进过中宫?”

春桃的手猛地一抖,药汁洒出来一点:“娘娘,昨夜只有陛下……没有别人。”

“是吗?”我把药碗放在桌上,声音放轻,“那你告诉我,为什么你今早给我换的衣服,领口沾着一点墨渍?我从不碰墨,中宫也没有哪个宫女敢在衣服上沾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