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和亲公主,也是他征战沙场的军师。
他曾说,得我者得天下,必以江山为聘。
可当他踏平敌国,登基为帝,第一道圣旨却是迎娶他的白月光。
我笑着饮下他赐的毒酒,祝他们永结同心。
他以为我死了,开始疯了一样找我。
他不知道,我正站在敌国废墟上,手握传国玉玺,看着他刚刚建立的王朝,如何在我指尖崩塌。
毕竟,真正的军师,从不只懂兵法,更懂……窃国。
1
我叫慕容晚,曾是南曜国最不受宠的九公主。
如今,我是北凛新帝萧衍后宫里的一个笑话。
一个没有封号,没有宠幸,住在最偏僻宫殿里的“前”军师。
窗外锣鼓喧天,喜乐震耳。
今天是萧衍立后的日子,立的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白月光,柳依依。
那个在我陪他血战沙场、出谋划策时,在敌国都城享受荣华富贵的女人。
“娘娘,您喝点水吧。”
贴身宫女锦书红着眼端来茶水。
我摇头,走到梳妆台前。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但依旧精致的脸。
我曾用这张脸,对萧衍笑,为他哭,陪他走过最艰难的岁月。
他说:“晚晚,待我君临天下,凤冠霞帔,江山为聘,只你一人。”
言犹在耳,人已陌路。
我从妆匣底层摸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。
这是当初我为他试毒时,暗中留下的。穿肠腐骨,无药可解。
“锦书,你走吧。出宫去,找个好人家。”我平静地说。
锦书噗通跪下,泪如雨下:“娘娘,不要!陛下他……他只是一时被蒙蔽……”
一时?从他将柳依依接回宫,到我被迁至这冷宫般的地方,已经三个月了。
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。
甚至,他默许了新来的太监克扣我的用度,纵容柳依依的宫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。
他要碾碎我的傲骨,要我像其他妃嫔一样,对他摇尾乞怜。
可我慕容晚,从来不是攀附的藤蔓。
我笑着将那粒药丸放入口中,和着冰冷的茶水咽下。
腹中瞬间绞痛,喉间涌上腥甜。
我强撑着走到窗边,看着远处未央宫方向的漫天灯火,用尽最后力气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仿佛能穿透那片喧嚣:
“萧衍,我祝你和柳依依……鸾凤和鸣,断子绝孙。”
身体软下去的时候,我好像看见宫门被猛地撞开,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踉跄着扑进来,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“晚晚——!”
是他的声音吗?真是讽刺。
意识彻底陷入黑暗。
2
我以为我死了。
但再次睁开眼,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。
入眼是简单的竹制屋顶,身下是铺着干净粗布的床榻。空气里弥漫着药香。
“你醒了?”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。
我转头,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衫,面容却清俊儒雅的男人端着药碗走进来。
他眼神干净,带着关切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我开口,声音沙哑。
“边境,一个小村。我在村口的河边发现了你,你气息很弱。”
男人将药碗递过来,“我叫墨渊,是个游方郎中。”
我怔住。我没死?还被冲到了离皇城千里之外的边境?
是那毒药出了问题?还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