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清漪作为皇兄侧妃自然也在,我特意多看了两眼这个令邬棋百般维护的女人。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宫装,笑起来眉眼弯弯,单看长相,确实温婉纯良。
席间,我端着酒杯假装品酒,余光却看得真切,邬棋的视线,越过人群正落在廖清漪身上,那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柔和。
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,闷得发慌,可面上还得挂着笑。
我笑着给他的碗里夹了些菜,他愣了一下,随即对我道了声谢。
我望着他的侧脸,指尖却悄悄掐进了掌心。
和邬棋踏出宫门后,我几乎是逃似的率先踏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。
周身瞬间变暖,可我心底那股凉意却丝毫未减。
邬棋随后上了车,在对面的位置静静坐下,马车里依旧是来时那般沉寂,闷得让人胸口发堵。
马车缓缓驶动,对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,我下意识抬眼望去,邬棋垂着眼睫,脸色苍白。
我在心里叹了口气,痛恨于自己的不争气,关切开口:“你不舒服?”
他看了我一眼,只淡淡吐出两个字,“无妨。”
又是这般冷心冷情的模样。我暗自咬了咬唇,没再追问。
回府后,那点刚硬起来的心肠还是软了下来,我吩咐厨房煎了一副驱寒止咳的汤药。
西院里,邬棋正坐在桌前看书,见我进来,明显愣了一下。
我将食盒放在桌上,取出里面的药碗,递到他面前,“趁热喝了,是驱寒止咳的方子。”
邬棋迟疑了片刻,才伸手接过。
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我的手背,我却像被烫到一般,猛地缩回了手,“明日要是还觉得不舒服,叫府上的大夫再给你开几副药。”
“有劳公主费心。”
又是这样客气、疏离。
我积攒了一路的委屈和不满也终于忍不住冒了头,“邬棋,你今天是不是很高兴?终于见到了你日思夜想的人了!”
“公主慎言。如今她为太子侧妃,我为公主驸马,身份有别,已绝无可能。”
“那你今日在宫宴上,为何要看她?”我继续步步紧逼。
“臣没有。”
“你……你还不承认!我明明都看见了!”
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声音也拔高了些。
“公主看错了。”
“你说话怎么永远这么气人!”我实在没力气再和他争执,瞪了他一眼,转身离开,连食盒都忘了拿。
次日,房外传来桃儿的声音:“公主,该用早膳了。”
“撤了吧,我没胃口。”我裹着被子翻了个身,脑海里全是昨日邬棋那副气人的模样,心口堵得发慌。
待桃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,越想越不是滋味。
可一想到他昨日的咳嗽,又不免担心,思来想去,我一骨碌爬起来,直奔西院去。
“邬棋,你今天身体……”
推开西院的房门,话没说完,我就僵在了原地。
邬棋竟还未穿衣衫,上身裸露着,肩线流畅,肌理分明。
我脸颊瞬间爆红,连忙转过身,“你……你怎么没穿衣服啊?”
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,“臣不知,公主会突然前来。”
“那、那你穿好衣服了吗?”
可他却突然起了坏心思,“公主何不自己看看?”
“我、我还是等会再来找你吧!”我窘迫得不行,转身就要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