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是她的爱人，我只是她为白月光准备的，一个会走路的“血包”而已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爆，尖锐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。连接着身体的仪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。
“嘀嘀嘀——”
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我用尽最后力气，偏过头，透过门缝，看到江晚那张因为惊慌而失色的脸。
她推开门冲了进来，脸上瞬间切换成我熟悉的、深情款款的担忧：“阿舟！阿舟你怎么了？你别吓我！”
她扑过来想握住我的手，那双刚刚还被裴烬牵着的手。
我觉得脏。
我猛地抽回手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死死地盯着她，一字一句地问：“江晚，我的血，你用去哪了？”
02
江晚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。
她眼神闪躲，不敢看我，嘴里却还在下意识地狡辩：“阿舟，你说什么呢……我，我当然是自己用了啊，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……”
“是吗？”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目光越过她，落在门口同样脸色煞白的裴烬身上，“那不如请裴总解释一下，为什么我的‘救命血’，会出现在你的身体里？”
裴烬的嘴唇动了动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真相已经摆在了脸上，再多的谎言也变得苍白可笑。
我看着江晚，这个我爱了五年，愿意为她献出一切乃至生命的女人，此刻在我的眼中，只剩下陌生和恶心。
“江晚，你真行啊。”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，“你一边享受着我给你写歌带来的荣耀，一边心安理得地抽我的血去救你的心上人。你把我当什么了？一个随用随弃的工具？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，阿舟，你听我解释！”江晚终于慌了，她抓住我的病号服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，“我和裴烬只是朋友，我救他只是因为……因为他人很好！我爱你，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啊！”
她又开始演了。
这五年，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得团团转。每次我因为她和裴烬的绯闻而生气，她都用这招来哄我。
可现在，我只觉得讽刺。
我缓缓地，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，动作轻得仿佛在触碰什么易碎品。
“别哭了，”我说，“妆会花的。”
江晚的哭声一顿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我没再理她，转头看向一旁的护士，用尽最后的力气说：“麻烦，请他们出去，我要休息了。”
护士看了看我们之间诡异的气氛，点了点头，对着江晚和裴烬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阿舟！”江晚还想说什么。
“滚。”
我只说了一个字。
她彻底僵住了，似乎从没想过这个字会从我嘴里说出来。在我面前，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女王。
最终，她还是被裴烬拉着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我躺在床上，睁着眼睛看着惨白的天花板，一夜无眠。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，回放着和江晚这五年的点点滴滴。
我第一次见她，是在一间小酒吧。她抱着吉他，唱着自己写的、无人问津的歌，眼神里是对梦想的执着。是我，被那份执着打动，主动走过去，递上了我的第一首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