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测谎师,我从未失误,直到遇见沈司白。 他通过所有测试,完美得令我不安,我却仍与他坠入爱河。 婚礼前夜,我重温旧案卷宗,发现十年前一桩完美罪案的真凶至今逍遥。 其犯罪手法,与沈司白追求我的每一步精准重合。 冷汗涔涔下,我调出他测谎时的原始数据波形图。 在那些被判定为“真实”的回答里,隐藏着同一丝微不可察的异常谐波。 而那份异常波的频率,与旧案真凶遗留的心理印记完全一致。 房门轻响,沈司白端着牛奶走进来,柔声问:“脸色这么差,我的测谎师又在研究什么案子?” 我攥紧卷宗,指尖冰凉:“一个……我可能永远无法结案的案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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测谎仪的低频嗡鸣,是林夕的安神曲。
笔尖在记录纸上划过,留下平稳的、几乎完美的曲线。呼吸、脉搏、皮电——三项指标如同温顺的溪流,在预设的阈值内安然流淌,不起一丝波澜。
“你最近是否接触过涉案的加密文件?”林夕的声音平稳,不带任何情感色彩,像手术刀一样精准。
对面坐在特制椅上的男人,某金融机构高管,喉结微滚,但生理指标依旧平稳:“没有。”
曲线纹丝不动。真理之线。
林夕的目光从屏幕移开,落在男人略显苍白的脸上,轻轻点头:“谢谢配合,本次测试结束。结果显示,你在关键问题上未出现欺骗性生理反应。”
男人长长舒了口气,瘫软在椅子上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那是紧张,而非说谎。
助理进来带走了男人。林夕独自留在观察室里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又一个“真实”的结果。从业八年,经手案件数百,她从未出错。“人形测谎仪”、“真理之眼”……业界给她冠上各种名号,她照单全收,因为这是事实。人类的面具或许能欺骗同类,甚至欺骗自己,但无法欺骗最本能的生理反应。
直到,沈司白出现。
那是一次针对旗下慈善基金会巨额资金流向的例行调查。沈司白作为负责人,被列入测试名单。
他走进测谎室的那一刻,林夕就感到了一种微妙的……不适。并非因为他过于出色的外貌——尽管那确实引人注目——而是因为他太过平静了。不是强装镇定,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、仿佛深海般的沉寂。
连接传感器时,他的指尖冰凉,触感却稳定无比。他的呼吸频率甚至没有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有丝毫改变。
测试开始。
“基金会第三季度有一笔五千万的款项转向海外空壳公司,你是否知情?”
“不知情。”
曲线平稳。真理之线。
“你是否利用职务之便,为自己或他人谋取非法利益?”
“没有。”
曲线平稳。真理之线。
一个个问题抛出,一个个“真实”的回答返回。仪器屏幕上,代表沈司白生理指标的三条线,平滑得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。
太完美了。
完美得不真实。
林夕的心脏,却第一次在测谎仪前,不规则地悸动了一下。一种直觉,一种超越仪器数据的、源自本能的警报在她脑中尖鸣。这个人,像一座精心构筑的堡垒,毫无破绽,反而令人不安。
测试结束。所有指标均在诚实范围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