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泽的反应更快。
他到底是年轻气盛,惊愕过后便是被戏耍的暴怒,低吼一声就朝我冲来:“你敢耍我们?躲在这里偷听?我打死你个丑八怪!”
他挥拳而来,带着劲风,目标是我残破不堪的脸。
我甚至没有起身。
只是抬起眼皮,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顾清泽的动作猛地僵在半空,拳头离我的鼻尖只有寸许,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。
他的脸色由红转青,再由青转紫,额头上青筋暴起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咽喉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他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,眼中充满了惊惧。
“清泽!”
养母尖叫一声,想去拉他,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,跌坐在地。
顾语嫣早已吓得花容失色,缩在供桌旁,瑟瑟发抖,看看动弹不得的弟弟,又看看帷幔后神色慵懒却眼神冰冷的我。
一个可怕的、荒谬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滋生。
“妈,她……”她牙齿打颤,语无伦次。
我缓缓从圈椅上站起身,踱步从帷幔后走出。
祠堂内的烛火无风自动,疯狂摇曳,将我的影子拉长、扭曲,投在墙壁上,如同妖魔。
我走过顾清泽身边,他甚至无法转动眼珠。
我停在养母面前,微微俯身,看着她惨白的脸。
“不是嫌我不灵了吗?”
5.
我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冰冷的嘲弄,清晰得令人胆寒,“不是骂我……是骗人的东西吗?”
养母的瞳孔剧烈收缩,呼吸急促,她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,目光猛地转向供桌上那尊黄铜像。
又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移回到我脸上。
“不可能,你怎么会……”她声音嘶哑,破碎得不成调。
我直起身,唇角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,疤痕随之扭动,更显诡异。
“这些日子,收了你那么多‘香火’,总该让你见见真身,不是吗?”
我抬手,轻轻拂过供桌上那尊铜像,指尖所过之处,铜像表面竟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金色光晕,与我周身的气息隐隐呼应。
“毕竟,你们可是用整整一百八十年的阳寿,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