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起头，看他眼底的理所当然，忽然觉得可笑。“谢大人，我是苏家的掌柜，不是你谢府的摆设。”
他的脸沉了沉：“苏砚，别给脸不要脸。别忘了，苏家的铺子是谁保住的。”
柳如烟在旁劝：“临舟哥哥，妹妹许是累了，你别怪她……”
“滚。”我盯着谢临舟，一字一顿，“要么你让她走，么么着着我走。”
厅里的空气瞬间冻住。谢临舟的手攥成拳头，指节泛白。最终，他挥了挥手：“你先回房。”
柳如烟委屈地看了他一眼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9 断笔银钗
从前的苏砚，是什么样子的？
“你看那苏家丫头，十三岁就能写一手好小楷，先生说她是块璞玉……”
“苏砚的《兰亭序》临摹得比碑拓还像，你们谁能比？”
“阿姐，再帮我写幅春联吧，同窗都说你写的字能镇宅……”
后来的苏砚，又经历了什么？
“阿砚，铺子周转不开了，你那支玉笔，先拿去当了吧……”
“临舟说，女子抛头露面不好，你把账房交出去吧，在家学学女红……”
“你都嫁入谢家了，还管什么铺子？让人笑话！谢大人说了，你只要安分守己，他不会亏待苏家……”
“阿砚，别总练字了，临舟不喜你弄这些‘男人事’。你看柳姨娘多好，琴棋书画，样样能讨男人欢心……”
……
三更天，我坐在冰冷的妆台前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