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说话,只是播放了刚刚他们的电话录音。
五分钟后,宋墨脸色煞白,愠怒着看向徐清荷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哥哥,我也不知道。”
清荷狡黠地看向我:
“许是哥哥刚刚缠我缠得太紧,不小心碰到拨号键了。”
我淡定看她表演,不打算拆穿。
抓猎物的时候,不急于射箭。
不紧不慢跟在后面。
等它精疲力尽时,再咬碎喉咙,这样才有趣。
我拎起酒瓶狠劲砸在宋墨头上,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。
“宋墨,今天我问的不是她,我问的是你!
原来你认为我为你攒下的200万,都是出卖自己换来的!
原来我过去跟你说的话,你没有一次是信的!
嫌我不干净,你当初用那200万成立商会的时候怎么不说?”
南洋季风吹热我的脸颊,我想起那个湿热的夏天。
我跟着一伙人挤在狭小船舱里,吃喝拉撒都近身解决。
令人作呕的气息和咸湿的海水让我几次昏厥。
全靠对宋墨的念想,让我活着钻进南洋暗无天日的劳工宿舍。
我知道宋墨有了案底很难有更好的生活。
我要拼命赚钱,我已经让太阳染血,就不能再让太阳蒙尘。
南洋坏人很多,为护清白,我挥刀断人手指,举着酒瓶爆头。
总之绝不会因为我的懦弱,再给宋墨添麻烦。
可如今为了守护他而狠辣的我,却让他恶心。
连我当年给他的200万,都成了证明我肮脏的物证。
我点上一根烟,火光照亮他晦暗不明的眼神,冷漠中夹杂一丝慌乱。
他俯身,灼热的气息绕在我耳边。
“许嘉茉,你的钱怎么来的,我不在乎,它把我和你绑得更紧了,这就够了。
你是我牺牲十年换来的战利品,想走,门都没有!”我轻笑:
“宋墨,你为我入狱十年我很感激。
但我等你十年,带你熟悉南洋,出谋划策,建立商会,怀孕流产。
我自认带你不薄,如今一拍两散就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他猛地掀翻桌子,烟灰缸砸在我腿上,生疼。
我看见他蹙眉,下意识地向我走来,转而又站起离开。
“嘉茉,我的态度你已经知道了,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。”
我吐出一口烟圈,点点头:
“三次机会用完了,接下来希望你不要后悔。”
我捡起烟灰缸猛砸他后背。
他踉跄了一下,跪在地上。
我转身离开庄园。
第二天就将徐清荷抓到了医院。
等宋墨带着一大堆人,乌泱泱包围医院时,我已经派人拿掉了徐清荷的孩子。
徐清荷面色苍白的哭倒在病床上。
我着一身红裙,俯身对着徐清荷笑了:
“哭啊,哭得再厉害一点呀,你的丧事,是我的喜事。”
你糟蹋我的孩子,你的孩子也别想出生。
宋墨持枪颤抖着抵上我的额头,眼底一片猩红。
我忽然想起他为我干掉禽兽养父的那一天,眼底也是这样红。
“恨我吗?宋墨,这就是你不放手的代价。不要恨我,要恨就恨你自己不识抬举。”
我步步逼近他的枪口,打了个响指。
我带来的人从暗处涌来,齐刷刷举起了枪。
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。